“昨夜夜深了,一時找不到别人,我,我…”杜睿解釋着,眼神飄忽,根本不敢去看陳樂荷。
“你都看到了?”陳樂荷卻是咬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發窘的杜睿。
“我,我…”
“好看嗎?”陳樂荷登時湧起想要逗弄他的趣味,歪頭問着杜睿。
哪裡是好看,簡直是人間仙境,杜睿清了清嗓子老實說道:“好看!”
“你還真看了!”陳樂荷雙手捂住臉,羞憤不已。
“我是你的夫君,自當是我給你換衣服!”杜睿擡起頭正視陳樂荷,以前他退讓,是想讓陳樂荷有沒有别的選擇,現在他知道了她的心裡還有他,打死他都不會再放手。
“什麼夫君,你親手寫的合離書還在。”
“小小,我們再成親一次可好?”杜睿沒有親自來陳府迎娶她,讓她在杜家時不時會被人慢待。
“你也中了藥不成。”淨胡說八道,哪裡有女子出嫁兩次,還都是嫁同一人。
“我并不是兒戲。”杜睿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上一次成親他心不甘之情不願,這一次是他求之不得。
“公子,陳夫人來了!”九文不敢進屋在門口喊道。
“我娘來了,我這樣如何見人,你快出去!”陳樂荷着急,她身上這男人的衣袍,指不定母親會怎麼想。
“好,你别急,我先出去。”
“什麼不能見人?”杜英娘已經來到了門口,女兒昨日受驚,有杜睿在身旁她也擔憂了一夜,丈夫也怪她沒有将兒先帶回去,天一亮她趕緊就過來,陳遠山今日有事不能跟着一起。
“娘,你怎麼這麼早?”陳樂荷無處可躲,隻能硬着頭皮和母親打招呼。
“怎麼穿這個衣服?”杜英娘滿是驚疑,杜睿不像是那種趁人之危之人,她巡視倆人,女兒不敢直視她。
杜睿坦蕩行禮後道:“姑母,昨夜我端來解毒的藥汁,不小心手滑倒了小小一身,這縣衙又沒有女子衣物,隻能委屈她先穿我的。”
“這也沒早說,我也沒有帶衣服過來!”
“姑母,衣服我昨夜洗好了,在火籠上烘着,這會應該是幹了,我去看看。”杜睿紅着臉退出去。
“你們這是?”杜英娘疑惑的問女兒,他們倆人之間好像比上次更加親密。
“娘你還問!”
“雖是你們倆個人自己的事,娘隻是想問你,這次可想清楚了?”
“娘,以前是我不懂事,将一腔心思都放在一人身上,如今我明白了,愛人先愛己,日後他若再做我不喜之事,我也不會那麼難過。”難過得仿佛生命毫無意義。
“我的女兒這次是真的長大了。”杜英娘甚是欣慰。
杜睿拿了衣服後在門口便聽見陳樂荷說的話,他點了點頭,心中贊同,好一句愛人先愛己,他也希望她好好愛護自己。
杜睿将烘幹的衣服放下:“我先出去!”
在杜英娘面前,他總有偷窺她珍寶的愧疚感。
陳樂荷換好了衣服,最難洗就是藥汁染到衣服的污漬,也不知昨夜杜睿洗了多久,一點痕迹也看不出。
“我讓九文出去買了豆漿,姑母不嫌棄的話,先用完早膳再回去。”
“正好,今日匆忙出來,我還沒吃早飯!”杜英娘笑着,看出女兒也是依依不舍。
九文端來了在街市上買的豆漿,還有縣衙廚娘自己蒸的饅頭,杜睿盛了一碗端到了杜英娘面前,再盛一碗,陳樂荷伸出雙手:“我來吧!”
兩人手指碰到了一起,同時顫栗了一下,陳樂荷咬唇擡眼看了一眼杜睿,杜睿被她看得手腳發軟,要不是杜英娘在這裡,他手裡的豆漿都端不穩。
“好了,快坐下,豆漿都快冷了!”杜英娘實在看不下去。
陳樂荷和杜睿同時紅了臉,坐下各自小口的喝着豆漿。
杜英娘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早膳,都在兩人含情脈脈下,口裡的豆漿一點味也沒有。
“姑母你們先回去,我處理好縣衙的公務就上門拜訪!”杜睿送她們出來,對着杜英娘說道,眼神卻未離開陳樂荷。
“你先忙,哪時空了再來!”
陳樂荷知道他要上門拜訪所為何事,看着他,眼裡情意綿綿。
杜睿看她們的馬車變成遠方的小黑點仍舍不得回去,龐奇正在他身後打趣道:“大人的魂快回來!”
“龐師爺見笑了!”
“大人,最近春風拂面,是有喜事将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