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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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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十九年冬十一月,天降大雪,災情生。有民來京上告,戶部尚書蕭觀侵吞赈濟銀兩,凍死者百人。會帝疾發,然事不可怠,下诏令太子查查。

十二月,恢宏寬闊的太極殿中百官分列。

此次朝會,解決的是幽州災情與蕭觀一案,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着陛下雷厲風行的手段時隔二十年仍是未變。

被惦念着的皇帝李溫瓊一身赤黃色袍衫,高坐于台。她年約四十,盤旋複雜的螺髻隐藏不少白發,兩朵珠钗象征的做了裝飾,臉上帶着久病而殘留的病氣,強撐着睜開的眼将底下的人看的通透。

她面上不存悲喜,冷眼旁觀。

彈劾蕭觀的禦史,沒了剛才的氣勢,他自認為是李溫瓊手中的劍,是那種用的還算順手的劍。

“還有何奏?”李溫瓊的虛弱卻威嚴的聲音響起,特質的牆壁讓她的聲音能夠傳遍整個大殿。

她神色有些不濟,本欲退朝。

戶部尚書韓亭之上前一步:“臣有本啟奏,太子奏請平反先趙國公虞寄書謀反一案還未有陛下朱批。”

此言一出,朝堂嘩然。

私語切切之聲不絕于耳。

虞寄書謀反乃是由當時的長平公主也是趙國公夫人現在的大唐皇帝親自告發。

如今朝堂上的老人還能記起孝宗皇帝密诏一下,趙國公府邸火光沖天的模樣。裡面的屍體一個個燒的焦黑。

當時人心惶惶,密诏與行動之快,讓人來不及行動,更不給趙國公伸冤之機。

後來陛下出使邊塞有功而返,從趙國公府邸搬回長平公主府,在意的卻是她的家财散了讓孝宗予以補償。

四年枕邊夫妻,告發之時毫不留情;二十三年兄妹,手起刀落殺了靈宗。

李溫瓊自然知道他們是如何編排,将他們數十年如一日的言論化作耳旁風,輕飄飄散去。

自以為執正義之言的韓亭之,頭戴進賢觀,一身文官袍子,眉頭上深深印出三道印子,嘴巴緊閉,一臉剛毅之姿,一身孤膽勇氣。

大有一種頭撞金銮殿的氣勢。

“此事你也說是太子上奏,”李溫瓊的一句話,砸的李真頭暈目眩,“李真,你的意見如何。”

“陛下,臣以為,虞寄書心系百姓,心憂大唐,平反之事,還望陛下三思。”李真潤了潤有些幹癢的嗓子,一張白淨面皮上露出绯紅之色。

他心中一片赤誠,此番去幽州,有些年事已高的人還挂念着虞寄書,就知曉他之為人。

豈能因為一樁莫須有的事,就将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境地。

“心系百姓,心憂大唐。”李溫瓊複述這一句話,又問道,“依衆位愛卿所言,你們比朕這個枕邊人還要清楚虞寄書的為人?”

“虞寄書私藏虎符,勾連軍隊,哪一個不是鐵證如山。”李溫瓊斥責道,“你們有什麼證據推翻。”

“憑着邊塞小民三言兩語,竟敢妄議先帝诏令。”

“李真,韓亭之,你們該當何罪?”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議論紛紛。

“陛下,您是當年之事僅存的證人。趙國公同您夫妻情分,有您的質疑,證據便足。”李真上前一跪,涕泗橫流,“當年之事疑點頗多,臣懇請陛下徹查已故趙國公虞寄書謀反一案。”

李溫瓊聽此一言,不免啞然失笑。

“朕為何要質疑?”李溫瓊薄唇張合,李真口中的夫妻情分蕩然無存,“虞寄書同朕隻先皇賜婚,并無舉案齊眉之喜,人死燈滅,這點婚姻也煙消雲散。”

“李真,你可知他想要造反的是李家的大唐,你是何姓,你可知?”

韓亭之見李真愕然,又上前一步,逼近台階,仰頭說道:“陛下,李家天下亦需民心為基,平反虞寄書乃是得民心之舉。”

民心,她怔住,想到從前有人說,自己冷心冷情,又疑慮慎重。未知民間苦,不懂百姓心。

他說他在邊疆打仗四年,又接連外出掃平民間起義,所到之處政治敗壞,民生凋敝。即便平了一地,當地民生也不會好起來。

韓亭之跪地叩首,冷汗直流,他之所言雖是逞一時之勇,想來不過殺頭。

李溫瓊自嘲地笑笑,也許她真不适合當這個皇帝。她這輩子隻出來一次長安城,治理大唐二十年,不知道百姓如何評價。

是不是也向朝臣一樣,盯着殺夫殺兄之事,指指點點。

然她之治下起義者少,邊疆穩定,能不能符合虞寄書的願望?

這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問出口的話。

至于為虞寄書平反一事。

“你們容朕在想想。”李溫瓊合上眼,開了這個口。

聽到這番話,李真和韓亭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這是有了機會,兩人興緻極高,又站回隊列之中。

朝會散去,李溫瓊看着官員離去,才終于卸了全身的力氣,挺直的背部彎下來。

她近日覺得自己時常夢到以前之事,如今又有些昏昏欲睡。強撐着自己上朝,每每隻等朝臣離去,她才拖着病體離開。

見李溫瓊又睡着,另一側的良月将繡有金桂玉兔的毯子輕輕覆上去。

“陛下的身體愈發不好。”王順壓低嗓音說道,今日上朝不過是逼自己一把,這一個月為那個二品大臣忙的焦頭爛額。

“良月阿姐,陛下同那個虞寄書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王順年紀小,來宮裡之前又不識字,這二十多年裡,這三個字也是宮中的禁忌,是以他不認得這個叫做虞寄書的人。

良月沒說話,隻是盯着李溫瓊,陛下和那個人的事,她隻知道一些。

過了良久,李溫瓊才終于睜開眼,眼中迷茫一片,不知為何。

“方佑,如今何時?”李溫瓊按照往常習慣說道,“良月,将朝官的進言整理一下。”

“陛下,如今剛過辰時。師傅他十年前就走了。”王順愕然,随後面露哀傷,将這個事實告訴李溫瓊。

師傅活了八十多,走之後,由他頂替師傅的位置,這十年裡,他也算是一步一步看着陛下逐漸蒼老。

竟然有二十年之久,李溫瓊的意識回攏,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太極殿。

近四十年,這殿的格局絲毫未曾變過。

想到朝堂之上提到的虞寄書,李溫瓊不知該說些什麼。二十年前坐上皇位,一是為了祖父,二是為趙國公府一幹人等平反。

如今二十年過去,不僅平反未成,他人仗義執言,她倒成了阻礙之人。

是因為成了皇帝,更要注意自己執政的穩固嗎?

也是,謀反诏書乃是父皇所下。她又怎麼能夠推翻先帝之舉。

另一方面,李溫瓊低頭,李真朝堂之上漲紅面皮所言的“心系百姓,心憂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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