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菱花見好友被帶走,憋着一股氣也不說話。
這邊隻剩下幾個年長的,知道文秉平日裡訓人态度的錢瑞鳳,拍拍她的手:“此事都是我孫兒引起的,你說菱花也沒什麼用,放過她吧。”
“我今天放過她,明天她是不是就要見着長平公主上巴掌了。”文秉對自己這個肚子裡蹦出來的小禍害,愛也是深愛,很也是深恨。
她不到四十又生了這一胎,還好她在肚子裡和出來的時候都安安靜靜的,讓她舒心了不少。
可沒想到盛菱花生出來才是禍害。
“你啊你啊,你知道你說的是誰嗎?”文秉捏着盛菱花的手腕說道。
盛菱花不以為意,她的全身心都在投壺嘛裡,不知道盧清有沒有代替她赢了賈佳。
“你說話,你要是不知錯,我回去就告訴盛太傅,說他這個小娘子沖撞了長平公主,近日裡就不需要出府了。”文秉拿捏盛菱花,一捏一個準。
“阿娘,你怎麼能這樣。”盛菱花臉皺成了一團,不讓她出府那就是要了他的命,“我知錯,知道錯了。”
“您千萬别不讓我出府,我會被憋壞的。”盛菱花剛剛的盛氣淩人全不見了。
“你跟賈家那個說什麼,長平公主為人其實你能置喙的?”文秉隻是偶爾聽盛太傅說過一些長平的事迹,她雖今天見她的表現也有些詫異,但是那是公主,即便不滿也應該藏匿于心。
“做錯了事就應該被批評,娘您是這麼教我的,阿耶也是這麼教我的,阿兄也是。”盛菱花不服氣。
“菱花說的對,你也不能總打擊她。”錢瑞鳳一向喜愛小輩,她護着盛菱花,“今日她安慰清娘子也是對的。”
“清娘子本就容易多想,你要是不讓菱花過去,她怕是好兆頭也弄不出。”錢瑞鳳使了個眼色。
盛菱花朝她眨了眼,三步并兩步就脫離文秉的掌控,跑去找好友。
“你。”文秉無可言語。
“幾位夫人站在這裡說些什麼?”趙慧智走過來,松了一口氣。
“皇後。”幾位夫人福身。
“今日這場宴會辦的屬實超出我的預料。”趙慧智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長平問我要了冊子,今日見她過來還以為總算是讓她跨出一步。”
“正巧今日的小娘子來的多,能交上幾個知心好友也好。”趙慧智後面的話沒明說。
錢瑞鳳主動說道:“都是我家不成器的孫兒,他的一個舉動鬧得全長安風風雨雨。”
虞寄書的婚事是不是應該要定下?
“聽聞趙國夫人要給虞郎君相看,可有什麼人選?”趙慧智看着明媚豔麗的姑娘們。
錢瑞鳳微微一笑,無奈道:“我哪有什麼确定了的,他一貫有主見,什麼也不表态。”
“勝兒如今也是讓人發愁。”趙慧智好容易得了一個同病相憐的夫人也是大倒苦水。
二人雖然不親近,不過面對兒孫輩的婚事,話匣子也能夠打開。
金陽縣主和文秉沒這個煩惱,時不時給兩個人出一些主意。
“虞寄書要是選娘子,需要一個能壓得住他的。”金陽縣主對錢瑞鳳頭疼之事也是有些耳聞。
錢瑞鳳耳根子軟,又不會說些重話,虞家如今也隻剩下她和虞寄書兩人。虞寄書要怎麼鬧,最後妥協的都是錢瑞鳳。
“縣主,能壓住他的也需要我能找得到啊。”錢瑞鳳歎了一口氣,“你說如今還未婚嫁的有誰能夠拿捏他。”
“盧清啊。”金陽縣主高深莫測,“你瞧她今日對長平說的話,分明就是對你孫兒有意。”
“你之前亂點的鴛鴦譜最後可沒一個成的。”錢瑞鳳連連拒絕,金陽縣主有時會做個冰人,不過這媒做成的沒幾個。
有些甚至剛在一起不久,就各自安好。
“我知道自己眼光不準,這不是給你一個建議嗎,最終怎麼樣看你自己把握。”金陽縣主也不厚着臉皮,她直說,“而且盧清外柔内剛,很是有主見,同虞寄書不正合适。”
“二人一靜一動,佳偶天成。”
“那勝兒呢?”趙慧智來了興趣,雖說冰人不行,給條路子也好。
“皇子殿下,妾還是不敢妄議。”金陽縣主說的有些委婉。
這人的行事作風,她屬實不好評價,跟他舅舅一樣,倒顯得趙慧智成為了趙家的一個另類。
趙慧智的笑容有些僵硬,勝兒的風評竟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