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若是虞寄書随她一同回家,會引來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又直白說道:“且一男一女,不好同遊。”
"盧娘子,我隻是有事情想要詢問。"虞寄書忘記這個情況,他面露難色,“我閉門這些天,一直再看相關書籍。”
“卻始終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着問一問。”他擡手行禮,“若是盧娘子不吝賜教,我願拜盧娘子為師。”
小悠踮起腳在自家娘子耳邊問道:“這小将軍是個腦子不太行的吧,這不應該找盧員外郎嗎?”
盧清隻是笑笑,跟着小悠一樣的思路,說着一樣的話:“我一個女子,又懂什麼,虞郎君還是另請高明。”
她喜愛這些事情,誰也不知道,阿耶也隻是偶爾認為她隻是靈光一現,揮手不見。
“若是你懂呢?”虞寄書自信道,“不如盧娘子随我去河邊轉一轉。”
傾盆大雨落下,最危險的就是水流漫堤,事後盧侍中醉酒言道,小女所言果真不虛。
盧清在李溫瓊任上的表現,也驗證了這個猜想。
虞寄書雙手抱胸,走近盧清,有些越界,但并不奪人。
他一雙眼璀璨無比,似乎是要照亮她的心。
這比長平公主的話語還要直白,盧清想,這是第二個發現自己秘密的人。
公主說是學了算命之術,那麼虞郎君,他為何會對一個員外郎之女有如此認同。
“虞郎君是從何得知此事的?”盧清快刀直入,若是能知道緣由,她也許會同意。
虞寄書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夢中遇見神女。”憶起在軍中的回答,虞寄書照例回答道。
“夢中遇見神女降臨,說盧員外郎之女頗有見地,與她學習,将會收獲良多。”他目光堅定,因為說的并不錯。
前世如夢,李溫瓊似是天上神女,她對盧清的評價就是如此。
“夢中遇上神女?”盧清有些不太相信,但見虞寄書一臉赤誠,又懷疑這是真的。
“那便有勞虞郎君。”她想要看看虞寄書說的是真是假。
虞寄書得了同意,開心了不少,他說道:“既然盧娘子信我這一次,我一定能夠不讓失望。”
他的記性還算好,不然也不會将曆史上大大小小的戰役運用自如。就算是不怎麼喜歡的經史子集,雖比不上大家,可也能夠說上一二。
不會讓人空口白牙說他污了虞家的臉面。
盧清吩咐小悠回家給家中二位大人說一聲,就說她路上遇見王沛恒,閑談了幾句。
小悠道:“娘子,與虞郎君同行,怕是瞞不住。”
盧清不解:“為何?”
“您忘了,我們過來這時,聽到往來之人叽叽喳喳,說這條路上有個沒見過的小郎君,一身紅衣。”
“二位要是這樣出去,指不定會被人編排。”小悠誠懇道,“夜晚燈會,雖然号稱亮如白晝,相比那時虞郎君這一身紅衣也不怎麼顯眼,加之二位可帶上面具,也不會多想。”
虞寄書拱手行禮:“是我唐突,沒顧及盧娘子。”
盧清見小悠說的有理:“虞郎君實在有心,我們還是依約碰面?”
“您也可現在同我說一說您的問題,我也好準備一二。”
虞寄書心道,這可真是一個大好人。
一股腦的将自己的問題說了個幹淨,他志不在此,隻是讀着讀着便有困惑,如今來個人能給他解答感覺像是天大的好事。
盧清原本輕松的面容,随着虞寄書的話語越來越凝重,最後就是在這冰天雪地裡,額頭竟然有些香汗冒出。
這虞侍中直說自己看了不久,問的問題有自己的見地,有些就是她也不能立刻答出。
等到虞寄書将自己的問題說完,盧清對他更多了一份欽佩。
“虞郎君的這些問題,有些我也無法打上來,隻能挑些簡單的回答,還望虞郎君不要嫌棄。”盧清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的脾氣。
答不上來的問題不答,這是她的一番傲骨。
“能回答我就是極好的。”虞寄書見盧清果然不凡,她面色凝重卻不見羞愧,仍是一派冷靜。
“那就今晚見面。”虞寄書笑道,朝盧清揮一揮手,便快步而行。
“娘子,你說虞郎君知曉你是盧員外郎之女才對如此嗎?”小悠捧着盒子問道,“還是說因為娘子你?”
盧家夫婦二人也在籌謀盧清的婚事,他們在這京城之中官職不大,根基不深,雖說盧清自己與盛仆射和王尚書之女交好,但是男方家并不一定看中這個。
先前娘子在皇後宴會上為虞郎君發言,應當是對虞郎君有些意思。
隻是這虞郎君若要搭話,怎麼選了這樣一個話題。
“休要多言。”盧清随之離去,她要趁着還記得虞寄書問題的情況,記下來再回去看幾本書,免得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