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葉國公府,微微擡頭便能看到的牌匾,十分貴氣。
他這牌匾獨一無二,既不是皇帝賞賜,也不是文字聖手,而是當時十多歲長平公主李溫瓊随手而寫。
這幾個字渾然天成,自成一脈,就算是常年寫字的盛仆射也贊歎不已。
田飛見虞寄書駐足片刻,問道:“怎麼了?”
虞寄書回道:“我見這上面的字頗有不同,家中長輩教我練字曾用了幾幅帖子,如今看到這字隻覺得堪比大家,就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寫。”
田飛和福來随着虞寄書看到上滿,兩人對視一眼,發覺沒什麼可看。
看字還不如看門口的一對石獅子,恢弘大氣,配上國公府标準的樣式,真是大開大合又粗中有細。
田飛雖是常年來往,也隻是知道國公府的位置,牌匾哪天換成金光璀璨的模樣,他也毫不在意。
“不說這些,我們還是進去吧,免得讓葉公等急了。”田飛将二人請了進去。
說也奇怪,葉國公擁着不合常理的牌匾,卻對李溫瓊愛答不理。
虞寄書穿過回廊,庭院空空蕩蕩,一個寫着字的巨大立石位于中央。
謀定後動。
這四個字可謂至理名言。
福來瞧見立石旁的兵器架,很是心動。
“寄書你這些天怎麼也不過來陪我練練兵,這樣下去,我們倆就技藝生疏。”
虞寄書說道:“福來兄忘了我剛剛解禁不久?”
此時與福來交往過于密切,怕是會被人說一通。
虞寄書說完,福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多心,隻有田飛但笑不語。
葉國公請他們過來怎麼可能隻是讓兩個人說一說話,他現在要将二人帶過去的地方,自然就是葉國公府後院,一個巨大的比武台上。
田飛領着兩個人一進去,福來就忍不住驚訝,這簡直就是軍營當中打擂台的一比一複刻。
擂台上一個穿着短打黑衣的人背對着他們,一套槍法耍的虎虎生風。
長槍突刺,向後輪轉,最後一套收槍,幹淨利落。
虞寄書和福來忍不住鼓掌。
福來甚至走上前大聲說道:“你和我比上一比。”
他已經在田飛的勸說下早早就換了衣服,此時上場最為合适。
福來摩拳擦掌,他被虞寄書勸說着當了兵部的官職,沒能成功去軍隊,已經要被成日來的書卷給磨平了氣勢。
先下一見,心中熱血湧動,戰場之上的厮殺轟鳴之聲,又一次席卷而來,滿腔熱血重新沸騰起來。
虞寄書下一眼就知道這個耍槍之人是誰,剛想要告誡福來說話小心一些,就被田飛制止。
他見葉國公轉身看來,隻消一眼,便知道這人功底在他之上。
隻聽得葉國公中氣十足:“你就是福來?”
“上來挑一把趁手的,和我打一場。”
他轉身将兵器一扔,剛好挂在上面。
福來大喝一聲,飛奔過去,踏出地動山搖的氣勢。
“原來是長者。”瞧見那人臉上皺紋,福來這時候竟然有些心思細膩,他抱有一絲尊重,可不敢用勁。
葉戰哈哈一笑,觀福來跑起路來的樣子,他就知道該怎麼樣解決這個人。
隻說道:“你即便是全力以赴,我也毫不在意,不如來試一試。”
福來被這激将法一擊,竟然直接沖上來,二人開始了纏鬥。
若說是纏鬥也不準确,更像是葉戰遛貓一樣的小打小鬧。
田飛同虞寄書走過來,近距離觀察二人的比試。
“師父少有這麼開心。”田飛道,葉戰平日裡一臉嚴肅,雖近日裡多了個養花弄草的愛好,但他之雙手生來就是為了握起長槍,上陣殺敵或者手拿虎符揮斥方遒。
哪能一直賦閑在家,搞一些有的沒的。
虞寄書認真觀摩葉戰的動作,發覺他用力精妙,攻擊福來也隻是點到為止,還讓福來本人認為是自己躲避巧妙,次次沒遇上要害之處。
福來跳出來,手叉着腰,直嚷嚷道:“再來,再來。”
葉戰搖了搖頭,長槍借用巧勁就将福來挑飛起來。
沒緩過來的福來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擡起頭,一臉迷茫。
怎麼有來有回的打鬥突然一下變成了單方面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