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瓊來到葉國公府,門房見公主殿下的馬車,已經自覺将背後的門關上去。
良月剛将公主殿下扶下馬車,隻看見朱紅色的大門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她鼓起臉頰,對葉國公更是生氣。
魏大魏二走下台階,朝公主行了禮。
“殿下,葉公有令,不能讓你進來。”不同于其他府裡的門房,葉國公府家的這兩位,也是六品職位。
他們也不是幹門房的,都是随葉戰一起征戰沙場的,軍功在身,當個門房也不過就是這幾天專門為了堵住李溫瓊。
面前的小公主聞言,隻是咳嗽,兩位老人心中止不住的疼惜。
“真的不能讓我進去?”李溫瓊今日讓良月特地服了一層粉,更顯得臉上蒼白,弱不禁風,她過來之前已經讓人去尋了一個地方。
這一次定然能夠讓祖父見她。
魏大魏二見着心疼。魏二有些受不了剛要答應,就被拐了一下,說道:“你别忘記将軍的囑托,不能夠讓殿下就這樣進去。”
他倆又将這幾天的話說出口:“殿下是為什麼要來這座府邸?”
良月抿着嘴,這話來來去去就這些,葉國公也真是怪,為什麼非要讓殿下回答這個問題才讓進來。
第一次回答是因為聖上有令,葉國公站在關着的門裡面,聲音變粗,将兩個人轟出去。第二次,良月出了個主意,就說是想祖父了,前來拜谒,又被轟了出去。
第三次第四次,無論是什麼回答都得到了被轟出去這個結果。
到現在已經是第七次,葉國公更是連門都不來。
李溫瓊歎口氣,“魏大叔魏二叔,祖父同你們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魏大捋着須子說道:“将軍有沒有說答案不要緊,要緊的是,公主殿下有沒有想好答案。”
他和魏二可是說孫東和田飛将軍的上一輩,一個觀大局,一個前沖鋒,配合比後輩好了太多。
三人因為這個不變的一問一答,又僵持下來。
魏大問道:“之前一直跟着你的那個侍衛呢?”
李溫瓊笑着說道,他有事情要做。
此時,聽公主吩咐的秦苗苗輕功踏上葉國公府,他是聖上派給公主的護衛。
聽到公主将讓他白日探訪葉國公府,他頓覺得不行。他雖自視甚高,但是葉國公府裡高手極多,他們都是上過戰場,耳聰目明,據說能聽到百裡之外的馬蹄陣陣。
但公主将葉國公府的地圖展開,一一囑咐告知他那些地方危險,那些地方守衛松散。
“已經這樣将東西喂到你嘴邊,你還不試一試?”李溫瓊将紙卷起來,用繩子綁好,“聽聞你之前也想趕赴邊疆,不過最後被家中阻止。”
“做了這個禦前侍衛。”李溫瓊收好圖紙,卻并不拿走,她從筆架上面抽了一支筆,沾上墨汁,提筆寫下了一個“虞”字。
秦苗苗看着這個名字,自己才是正兒八經的武學世家,先祖秦瓊更是成了民間百姓的保護神,隻可惜這番成就,早就在家中不斷沉溺中,沒了蹤影。
他做這個禦前帶刀侍衛,看起來不錯,可又有誰知道他心中苦悶。
秦苗苗心中湧起的感情奔騰起伏。
李溫瓊又說道:“聽聞葉将軍在虞郎中上任第一天,就請他坐坐。”
“秦侍衛,你覺得這是為什麼?”李溫瓊将字端在自己面前,看起來有一些從前的感覺。
秦苗苗低着頭:“臣不知。”
“能被葉将軍贊歎的也就兩點,一是軍法戰術,二是武功體術,”李溫瓊盯着秦苗苗,他身材壯碩,堪比一個半的虞寄書,“虞郎中的武功應當是不如你的,但這軍法戰術應當是有可取之處。”
她繞過秦苗苗,将那張紙扔進爐子裡面。
“你就不想通過武功,讓葉老将軍記住你?”背對着秦苗苗的李溫瓊說者無意,“我明日要再過去一趟,勞煩你仍舊護衛吾和良月。”
秦苗苗拳頭握緊,青筋暴出。
他甘嗎?
他當然不甘,虞寄書武功次次不如他,怎就隻有他和半路出來的福來得到見面的機會。
既然公主殿下這樣說。
秦苗苗撲通一聲,單膝跪下來,說道:“殿下可有良計?”
李溫瓊掌心貼近爐子,熱度适宜,她垂下眼睛,然後轉過身來,将手中握有的圖紙遞過去。
“你過去,躲開人之後,便能夠在我标記的地方找到一個房子,裡面擺滿了酒,你随便打開兩壇封口就好。”
“這麼簡單?”秦苗苗落在位置上,面前一個看起來比破舊的葉國公府更加破舊的小屋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還記得公主殿下所言:“就這麼簡單。”
過來葉國公府是因為殿下不遵醫囑出門,呆在殿中多日,聖上才用這個法子逼她過來。
這幾天下來,殿下和葉将軍的關系可真是不好,劉備三顧請到了孔明先生,殿下七次拜谒葉将軍,連門都沒有讓踏進去一步。
他走進去,撲鼻的酒香迎面而來。
秦苗苗尋着味道最好的兩壇打開來,果然是好酒,還沒有真正喝到肚子裡,就已經能夠想象它是多麼好喝。
還未欣賞片刻。
一聲暴喝傳過來,隻見小房子外面站了兩個老人,怒氣沖沖。
“你這個小毛賊,竟然偷到了我葉國公府。”一個人跑進來,見是那兩壇酒被打開了酒蓋子,怒火直沖天靈蓋,就差三天,就差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