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一對癡男怨女,不叫這世上平白多了兩個傷情人。”李溫瓊的手摩擦着,似乎是在給自己所說。
虞寄書若是上一世就說他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她也不會讓阿耶賜婚。
白白讓這自己攤了一個惡毒的名聲。
更抛卻了心中的羞恥,引着虞寄書做了不合規矩之事。
他的心儀之人,究竟會是誰?
水杯沿口較小,李溫瓊也不知怎的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手指輕輕推了一下小杯,水晃人亂,心中的愁思也順勢淩亂起來。
隻教李溫瓊專注眼前人。
她一雙眼睛盯着人,到真容易讓人陷進去,陷進去一片平靜無痕的海河之中。
王沛恒怔愣,她在那一片藍色的海河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一腔私心。
“娘子說的對。”王沛恒讪讪的笑着,她是希望盧清能夠擺脫在京城當中,誰都能夠欺辱一番的境地。
京城暗潮湧動,更何況盧員外郎官職不高,又不戰隊,一遇上事情很難得到幫助,
這也是為什麼王沛恒對虞寄書的諸多請求,一概接受,全然不顧是否合理。
她似乎心中有些計較,不知為何。李溫瓊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已經知道這不是她們兩個人之間能夠交談的事情。
真是奇怪,近日裡經常能遇上婚嫁之間的糾葛,說不定等到某年的某一天,她可以前去說一下媒,指不定也能夠有一番成就。
“是我失禮了。”李溫瓊說道,“娘子所作所為雖有自己的打算,但也未必不好。”
“您應該是為了兩個人的事情,我又怎麼鬥膽評價。”她的目光朝向正在端上來糕點的朱秀麗。
奇怪,以往在趙國公府,朱玉糕總是能适時端上來,怎麼今日要等上這麼久。
李溫瓊早就忘記,朱玉糕也不是趙國公府裡面,隻給她一個人做的時候。
朱秀麗上完之後,察覺有人盯着她,一看,是剛剛那位娘子,連忙跑過來問道:“娘子可有什麼事情?”
“我的朱玉糕什麼時候才能好?”她雖然疑惑,語氣平緩。
朱秀麗聽聞此言,不免松了一口氣,這位娘子是個好說話的。同前幾日傍晚一樣,本以為帶兜帽的娘子比另一人更不好說服,但卻意外的好相處。
咦,朱秀麗隐隐有些察覺,先回複道:“已經上了蒸屜,隻需稍等片刻。”
“好,那有勞了。”李溫瓊需要一個消息緩解她和王沛恒之間的尴尬,此刻她也意識到,如今已經不是趙國公府。
朱玉糕的制作流程在她心裡漸漸浮現,當時還有人學着做。
“秀麗,你有沒有問上面的人什麼時候結束?”王沛恒又喝了一口水,不怪她不識李溫瓊的好心,隻緣她太想要知道盧清和虞寄書之間的發展。
“二人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如今已經沉寂好久,我趴在門上聽了一會,沒什麼動靜。”秀麗将王沛恒給她布置的任務說出來。
虞郎君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盧清娘子也是,怎麼沛恒娘子非要讓人湊在一起,她和祖母也說了這事,祖母隻說自己還是個小孩子。
她可不小,如今已經十四,比沛恒娘子和盧清娘子小不了幾歲。
朱秀林撇了一眼李溫瓊,這個選擇朱玉糕的客人,總覺得好熟悉,剛剛沒在意,這個時候離得近,加上聲音還在耳邊環繞。
朱秀麗想起來,眼睛瞬時睜大,這個人,這個人就是祖母說的,那個看起來很高貴的客人。
她沒和王沛恒繼續說話,朝兩位告退,跑到前面正在看賬的祖母跟前說道。
“祖母,前幾日過來的那個客人又來了,就是那裡,”朱秀麗指了指,“那個點明想要吃朱玉糕的客人。”
朱掌櫃朝向秀麗指得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端坐的娘子,在嘈嘈嚷嚷的大堂之中一眼便能發覺,且側面便能看出是一個漂亮的娘子。
“而且長得很漂亮呢。”朱秀麗補充了一句。
氣度也不凡,朱掌櫃很少能夠看到一個人身上先關注氣度,但是她問到:“秀麗,你怎麼知道就是她?”
“祖母,孫兒聽到了,”秀麗說道,“秀兒剛剛沒有認出來,又和那位娘子說了話,聽聲音聽出來的。”
“沛恒娘子看情況也不認得此人。”朱秀麗也有些好奇,“這位娘子可真夠神秘的。”
“這樣,那我上樓去問問虞郎君知不知道。”朱掌櫃留下賬本,穿過大堂,從樓梯上去。
行至一半,她側着身子,看了背對着樓梯的李溫瓊。
她和王沛恒相對而坐,身上衣服垂下。
從坐姿就能看出來與衆不同,平然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朱掌櫃心中對朱秀麗的判斷更加确定,但還是讓虞郎君過來看看。
若是能認識,為她們的小店撐個腰也未嘗不可,同樣也應該讓虞郎君認識一下此人。
聽聞拒婚長平公主之後,虞郎君的婚事很不順利。
朱掌櫃敲了敲門,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