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寄書聽完這句話便陷入了沉思當中,然而很快另一個高興事情讓他将這件事暫時放在腦後。
因為葉戰答應和他一起比武。
幾乎沒有做更多的準備,他便催促着人過去擂台。
現在,他站在比武擂台上面,眼中放光。
日光溫和地撒在這偌大的比武場上,緊張氣氛使得衣角無風紛飛。
葉戰手中持棒,長約七尺,豎起來和葉戰差不了多少。
虞寄書則是拿着他最擅長的長槊,神采飛揚,絲毫不懼。
葉戰欣賞這樣的态度,大聲說道:“好小子,就是要這樣,遇強敵不怯,有幸遇到這樣年輕的郎君,真是老夫之幸。”
李溫瓊被逼着坐在下面和姚軍一起觀戰,身邊還站着魏大和魏二。
“祖父将我們關在這裡,就是為了看他和虞寄書之間的比武。”李溫瓊問道,她更願意回到自己的屋子好好睡上一覺。
被祖父雙眼一瞪,腳不自覺地走過來。
日光怎麼還不消失,等到日落,快讓她的心等的着急。
“誰讓葉将軍興緻上來了。” 姚軍在一旁說道。
“那就不能将我放回去?”李溫瓊看着台上的動作,分外無趣,“姚翁也該知道,我不擅長這個。”
“殿下說笑了,您的能力有多少,我還是知道些的,起碼能和虞郎君過上二十招,況且連酒都沒有喝,能夠回去嗎?”姚軍不相信李溫瓊的虛假之言,殿下要不是身體不好,說不定早早就能超過這世上許諾,“殿下可是小小年紀就喜歡喝酒的人。”
“家學淵源。”李溫瓊聽到姚軍這句話,倒是絲毫不僞裝。
“我隻能和虞寄書過上一二十招嗎?”她目光平淡。
姚軍心道,慘了,殿下的勝負欲被人激起來了。
他見台上面已經來打,陪笑着說道:“不如殿下看看,将軍和虞郎君之間究竟誰勝誰負?”
“姚翁要和我打賭嗎?”李溫瓊問道。
“不了,可不敢和殿下打賭,十賭九輸,再賭一次,我連去買點酒的錢都不夠了。”
“偷偷的拆幾壇祖父的好酒,不就行了嗎?”
姚軍連連拒絕,這要是在被偷上幾壇子酒,将軍定然要發狂。“也隻有您在,他才有不一樣的态度。”
槊棍相擊,脆響之聲響起,虞寄書雙手揮動長槊,在戰場之上必然能夠掃蕩一大片。
此時卻被葉戰後退一步,單腳翹起,長棍擋住,臉上戲谑不止。
“這個招式已經有人十年都沒有用過了。”
虞寄書兩手滑動,長槊回收,他的手拿到長槊頂端,身子旋轉,尾端再一次撞向葉戰。
他轉體飛快,葉戰隻得練練抵擋,隻差一步就要退出比武台上。
“好小子。”被逼到如此境地的葉戰仍是面不改色,再一次說出他心中所想。
然後長棍,立在一起,他一身飛踢,正中虞寄書的胸膛。
台上面打了幾個來回,李溫瓊神色漸漸凝重。
祖父和虞寄書這是第一次打起來,二人之間的比武頗有一些看頭。
“殿下現在能夠想到誰會取勝嗎?”姚軍心下詫異,這個虞寄書的風格勇猛不失老練,到真是一個奇才。
姚軍想要知道殿下的想法,因為她一向能夠做出正确的選擇。
“想着應該是祖父。”李溫瓊狀似盯着台上,卻分了一番心思在别處。
祖父身經百戰,虞寄書雖然也不差,但是應該還沒有遇過祖父的強大。
“虞寄書的戰法,看起來審慎老練,應該是經曆了無數次生死之戰鍛煉的。”姚軍說道,“這四年,他應該是經曆了不少。”
“是啊,他經曆了不少。”李溫瓊符合着姚軍。
姚軍被她的這一個附和吓到,殿下與虞寄書——
李溫瓊垂下來眼睛,隻剩下耳朵聽着戰鬥的聲音,不僅僅是這四年,還有另外的四年。
“你知道的很多嗎?”姚軍問道。
“看着場上的打法,我也能猜出來一些事情。”李溫瓊笑着說道,“姚翁是想到什麼了?”
姚軍熄了心中微妙的心思說:“江山代有才人出。”
“他在謀兵布局之中也是沉穩。”姚軍說道,“這是老将軍最喜歡的人。”
“真的嗎?”李溫瓊伸出手,将人掰過來,“祖父不該最喜歡我嗎?”
“您這句話應該要讓将軍聽才對。”
“殿下若是隻單純看虞寄書,是不是也能夠覺察出其中的好?”姚軍有些好奇,殿下對虞寄書若即若離,總有些摸不着的東西。
“可是人家不見得覺得我好?”李溫瓊搖頭笑道,“姚翁還是繼續看看上面的情況吧。”
兩人纏鬥起來竟然是打得不分彼此,說不出來勝負。
虞寄書此時心裡感歎道,不愧是葉将軍。
當初觀察他和福來的戰鬥已經分析了好久可是如今卻發現他又換了一種打法。
這種打法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連着幾招就要被命中要害,卻被巧妙地多了過去。
即便是這樣,他也開始顯露了頹勢,接着就是最後一擊。
他看向葉戰降落未落的棍子,低下頭:“我輸了。”
“将軍果然是難以抵擋,”他沮喪之後,語氣又開始活潑起來,“我可以經常過來嗎?”
“你如今已經有職位,可沒有更多的時間。”葉戰收了攻勢,隻覺得心情舒暢。
能和強敵對打果然是一種刺激,虞寄書好幾次識破了他佯攻的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