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又度過了一個下午,虞寄書滿臉疲憊地走出工部。
“虞寄書!”于白看到虞寄書立刻迎了上去。
“走走,現在就差你一個。”于白重整旗鼓,“這一次沛恒将盧清和盛菱花都請了過來。”
“啊?”虞寄書的腦子還沒有轉彎,對于白說的話還不太理解。
“沛恒和我的事情,你忘了?”于白看到虞寄書的臉,“你怎麼了?号稱千裡走單騎的虞小将軍什麼時候有這麼脆弱的表情。”
“你要是在開玩笑,我可就不過去了。”虞寄書的記憶回歸,聽到于白的揶揄立刻變得冷淡。
“走吧。”于白二話不說将人拉了過來,這個時候他才不會管虞寄書是什麼樣子。
“這個糕齋快成我們的談話點。”于白和虞寄書朝正在忙的掌櫃和朱秀麗示意,徑直上樓。
裡面的三位娘子在那裡,面色各異。
“你們可算來了。”盛菱花看到虞寄書,眼睛轉了一個圈,突然想到什麼,興沖沖,像一個小狗一樣跑過去,圍在虞寄書身邊,“你和長平公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快和我說說,盧清說這是你的私事。”盛菱花眼睛亮晶晶,“你是不是把長平公主拳打腳踢一頓。”
“告訴她,像她這樣的娘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盛菱花已經将自己心中的故事說了一個大概,逗弄得一衆人發笑。
虞寄書漲紅了臉,他和盛菱花根本就不熟悉,怎麼能夠任由她随意猜測殿下。
“不是這個。”他從齒縫當中吐露出這四個字。
“不是?”盛菱花有些洩氣,竟然不是她想得那樣 ,“你應該那樣做得,都不知道她有多盛氣淩人。”
盛菱花嘟嘟囔囔,說這些人什麼事情都不說。
“她不是這樣的人。”虞寄書立刻反駁。
盧清眼睛看着倆人有些急眼:“還是讨論一下恒娘的事情,别為了這些小事斤斤計較。”
盛菱花怄氣,看在盧清的面子上坐下來。
這個虞寄書真是的,枉費她在沛恒和盧清面前推崇他,對長平公主這般擁護。
“盛仆射讓王尚書去求長平公主的幫忙。”盧清等了許久,想要知道這件事,“可有什麼進展?”
“殿下說,破局的方法是讓我們找到一個更大的利益。”虞寄書面對盧清,但是認認真真回答了。
“你見過長平公主了?”
“不,從葉國公那裡遞了消息過去。”虞寄書記得李溫瓊不讓她過去葉國公府暴露出去,已經提前想好了對策。
他握住拳頭,眼神換了一圈:“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這個更大的利益是什麼?”
盧清問:“還有什麼别的消息嗎?”
“别的消息?”虞寄書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盧清伸手點在中間,将這幾日的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先說李勝,什麼也沒有就敢直接提出來。”
“肯定是打着讓王尚書和盛仆射離心的心思。”
“也許還有讓王尚書緻仕的念頭。”虞寄書補充道。
“為什麼阿耶會緻仕?”王沛恒不解。
“你一定會做一些不好的事,楊娘子應該也會,王尚書拉不過來人,憤憤而離也很正常。”虞寄書将上一世的情況說道。
王沛恒想要反駁,回憶起阿娘剛剛的談話,沉默下來。
“所以,趙仆射和李勝二人的想法大概就是這兩個方面。”盧清繼續說道。
“這對他的好處無疑就是勢力壯大。”盧清說道,“更大的利益,也就是要麼讓勢力壯大,要麼就是讓這個背後的目的拉出來。”
盛菱花問道:“為什麼?”
“李勝已經加冠,但是太子之位未定,”盧清說到這裡時不着痕迹的看了虞寄書一眼,若是有人知道他想要讓長平公主成為太子,該又多麼驚天動地,“或許可以用這個作為要挾?”
“實在不行的話,最起碼也要讓聖上透露出一點點的重視?”
“現在聖上對于李勝的重視很顯然不夠。”
于白回想起所學的,以及家中爹娘之間的談話。
“你的意思是他參與朝政的深度不夠。”
“對,若是按照曆史所載,成年且聖上有心的皇子都應該要有一定的朝政能力。”盧清說道,“如果我們能夠用一些人讓他感受到更大的助力,是不是會忘記這個事情?”
“如果他們就是這麼壞呢?”盛菱花說道,“他們就是想要看到王尚書一家的悲慘場景,那該如何?”
盛菱花此時看的通透,她的話語也驚醒了另外幾人。
“不如就讓他們也有把柄在我們手中?”虞寄書順着盛菱花,提出來另一個翻盤的思路。
“這樣雙管齊下也不錯,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聖上随時可能會下诏。”盧清說道。
“已經開始了。”盛菱花的消息最為靈通,“根據我阿耶的消息,趙仆射那裡已經在催了。”
衆人心頭一緊,若是昭告天下的話,聖上的面子會過不去,所以他們隻能加緊動作。
“那我們兵分兩路,一方去找利益,另一方作為後手去找漏洞。”
盧清做了決斷。
剩下四人定住她,其中虞寄書最為目光熾烈。
“清娘,你好适合這個場景。”盛菱花突然開口。
“啊?”
“你能這麼容易看清局勢,還能做出對策,這麼多年認識你,這還是我第一次了解你。”盛菱花莫名其妙的給虞寄書做了說客,“你剛剛分析局勢的樣子和我阿耶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