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恒,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是妄議皇家。”李溫話說得嚴重。
二人身後隻跟着良月,倒是沒有外人聽到。
“那我還能用誰過來舉例呢?”王沛恒毫不示弱,她如今的膽大包天也不過是被逼急了的。
“你的父親和于白的母親。”李溫瓊想起來她案上擺放的記錄,輕聲說道。
“殿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王沛恒緊盯着李溫瓊。
阿耶和霍娘子之間有什麼事情?
李溫瓊話止于此,談起來另外的事情。
“你說過來求我幫忙,你能做什麼?”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能帶給我的利益是什麼?”
李溫瓊發髻上的步搖輕輕搖晃,随着她的動作發出一絲聲音。
此時的她似乎缺少了一點生人勿近的氣質。
“我不知道。”
“真是直白。”李溫瓊笑意更大,但是也沒放屁,“你該想一想,你有什麼能幫吾的。”
“從吾過去的話語當中猜一猜,想一想。”李溫瓊對面前這個人的觀感格外的好。
她既不同于盧清和自己的相似性,也不同于盛菱花和自己的相反,隻不過就是一個中等的姑娘。
一個為情所困的姑娘。
她想要看到王沛恒如果真的不會嫁給李勝之後的情況,她和于白真的能夠沖破兩家的牢籠,然而在一起嗎?
李溫瓊承認自己被勾起了好奇心。
王沛恒開始細細梳理李溫瓊和她之間的談話,還是沒有看到有什麼頭緒。
我有什麼能夠幫助公主的,她仔細想了想。
良月在後面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殿下身體不好,走這麼久身體還行嗎?”
李溫瓊向後瞥了一眼,良月這個時候自作主張。
王沛恒啊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可以和殿下做朋友。”
“吾需要你這個朋友嗎?”李溫瓊以為她會說出自己想要聽到的話。
隻是朋友,這兩個字在她心中轉了一圈。她想象不出來自己有朋友的場面。
“你的兩個朋友應該也不會願意。”李溫瓊随意拿了一個借口搪塞。
“殿下需要,不然也不會說我能夠陪您走一走。”王沛恒向良月投去了感激的一眼,覺得自己做得不錯。
“你的朋友不少,若是之後吾同她二人之間産生嫌隙,你該怎麼做?”李溫瓊好像被她帶了進去,順着她的想法繼續問。
一隻手撥開即将撞在臉上的枝條,她們随意走着便來到了不遠處的荷花池。
“坦誠解決,她們二人都很好。”王沛恒将以往的解決方法說出來。
“但是盛娘子可是不會這麼想吾的。”李溫瓊慢悠悠的,這個回答并不适合她。
坦誠二字,她從未經曆過。
“這對你來說會變成一個折磨。”李溫瓊終止了這個無聊的問題,快刀直入,“虞寄書同你說了什麼?”
“他告訴我,殿下說我們應該要找到一個更大的利益。”王沛恒說道,“然後菱花想,若是他們是單純的惡,又該如何。”
“盧清便提議,那就去找一個把柄,這樣兩方兼顧也就不會怕什麼。”
李溫瓊被王沛恒的說法逗得忍俊不禁:“說的不錯。”
“你們找到什麼利益了?”她問道,眼前浮現了一個畫面,又接着問,“以及什麼把柄?”
“正在找,我們,”王沛恒四處看了看,然後小聲說道,“我能不能湊近殿下說這句話。”
李溫瓊看向王沛恒,她這個時候已經站在了小橋中央,面前就是她常常過去的湖心亭,也是她當時懷着惡意針對盧清和盛菱花的地方。
無意識的帶人過來,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想的是什麼。
“你說。”李溫瓊讓她放寬心,“隻要你不大聲,應該不會有很多人聽的。”
“從皇子入手。”王沛恒還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用了很隐晦的方式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你們可是選了一個很困難的方法。”不過如果今天她過于幸運的話,說不定也算不得什麼困難。
她有些感歎。
“你們要麼自斷一臂,要麼讨好聖上。”李溫瓊轉身問道,“那個方法比較好?”
都不好,李溫瓊一語驚醒夢中人,王沛恒的臉色更加差勁。
“要我看還是自斷一臂比較靠譜。”李溫瓊靠在白色橋欄,“這個臂膀,斷了也就斷了,還能漲一下他人威風。”
“這不能夠,不能因為我,就這樣。”王沛恒不想這樣做。
“那吾現在幫你引薦一下聖上?”李溫瓊問道。
但是她又拿什麼來讨好聖上,王沛恒拒絕了。
“你也是奇怪。”李溫瓊雙手攤開,“你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要。”
“又不想嫁給皇兄,”李溫瓊有些可惜,“恒娘似乎覺得自己怎麼都能夠成功嗎?”
“不是,我隻是——”王沛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臉上神情焦灼,心中頗有一絲後悔。
若是她不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