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詠堯坐在他的身旁,心裡微微歎道。
拿到了阿耶的拜貼,賈佳走進右仆射府邸。
她的目光微凜,站在原地。
“賈尚書遞給我的拜貼,讓我着實吃了一驚,怎麼一個小女娃過來?”
“仆射在想什麼?”賈佳笑着說道。
“我在想什麼,又豈會是你這樣的人能夠想到。”趙禹甩甩手,就想送客。
“如果我說,仆射想讓盛仆射與戶部尚書王雲霄之間離心的事情,定然不會成功,仆射可想繼續聽我說一說。”賈佳氣定神閑,她先戳中了趙禹最大的命脈。
“你想說什麼嗎?”趙禹眼神一冷。
“不如問一問,殿下的心思如何。”賈佳坐下來,等着人過來。
她要看看李勝能做出來什麼選擇。
趙禹讓賈佳在這裡等着,他派人去宮裡面請李勝過來。
聖旨幾乎已經審查完畢,隻帶最後蓋章,這個時候出來的攔路虎是好是壞。
“我聽說,你和盛菱花關系不好。”趙禹捏捏自己的額頭,後眷那些事情翻來覆去。
賈佳忍住自己心中的不屑,說道:“是也不是。”
“這事是隻不過一切事情的一個分支。”她掩面說道,“這所有的一切最終不還是為了您的目的。”
“我想當的那個位置,若是能當上。這個條件對趙仆射而言,并不算太虧。”賈佳有些驕矜,臉上都是大事将成的喜悅。
趙禹更加輕視這個眼界不高的娘子,賈尚書屢次提出辭官,本着推辭之意留他至今。
然而聖上生辰,還有突厥議和之事,賈尚書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個官職應該要落在他的下屬身上。
目前看來最有力的競争者應該就是于家那個人。
“若是按照仆射的計劃,可能,得不償失。”賈佳柔聲細語。
“你覺得我為什麼達不成我的目的?”趙禹說道。
“你用一個一敗俱傷的方法,隻獲得蠅頭小利,值得嗎?”賈佳反問道。
“就我目前所看到的,聽到的,”賈佳說道,“您放棄王尚書和虞郎中,還給自己豎了于家這個強敵。”
“你這是什麼意思?”趙禹身體前傾,心裡加上了一點防備。
賈佳說道:“仆射在調查之前,難道不清楚王沛恒和于白的事情嗎?”
“王沛恒和于白?”一男一女的名字放在一起,趙禹松了一口氣,不過是一些男歡女愛的事。
“王家和于家之間有仇,小輩之間卻情深意長,這不該值得仆射警惕嗎?”賈佳深知底牌要一個一個挖出來。
“你說的是?”趙禹來了一點興趣。
“王沛恒和于白之間鹣鲽情深,甯做地府亡命鴛鴦,不願做地上正常人。”賈佳手指轉在一起,将這個消息說出來。
“與其這樣,不如用另外的方法,讓他們之間留出間隙。”賈佳說道。
“你有什麼方法。”
“這個我要是提前說,豈不是太笨了。”賈佳說道。
二人此時沉寂下來。
“況且,賈尚書退下來已經成為定數,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收斂一下自己的野心?”
“什麼野心?”趙禹說道。
“沒什麼,是我多話了。”賈佳輕聲說道。
李勝被舅舅的人喊過來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看到賈佳在這裡。
卻一番常态對着她說道:“你過來做什麼?”
“殿下,若不是妾偶然發現。”賈佳站起身來挑了挑眉,“您對妾所言都是假的?”
李勝面容有些陰鸷:“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不應該是你說什麼?”賈佳聲淚俱下,“若不是我偷偷聽到楊夫人和王娘子的對話。”
“還不知道,殿下竟然如此瞞着我。”
“您說對我一見鐘情,我滿心歡喜的等着您,卻等來了現在這個結果。”
“殿下,您對妾當真是一點情誼都沒有嗎?”
“這不過是一場謀劃而已,你若果真的想要嫁給我的話,不如等到過一陣子我想聖上請求你過來當我的妾。”雖然面前這個人着實和他的心意,但是這個心意并不是能夠阻攔他成就自己的夢想。
賈佳心中冷笑,隻點點頭說道:“妾知道了。”
“隻是,就妾目前知道的,王尚書的女兒可是不願意嫁。”她走上前說道,“殿下,您該怎麼辦?”
“你說什麼?”
“妾出門的時候聽到王娘子朝着說什麼不願意嫁人,要嫁也不會嫁給殿下。”賈佳趁機煽風點火。
李勝說道:“她竟然敢這樣說。”
“真是長了熊心豹子膽,就吾這樣的人才,她能夠嫁給吾已經是她天大的榮幸。”
“可是對方不願意采用這樣的榮幸,殿下你該怎麼做?都說夫妻想和才為好若是這樣您在聖上的心裡可是不會太好。”
“舅舅,改怎麼辦?”李勝轉過頭來問了趙禹。
趙禹看着這個外甥,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看向面前低眉順眼的賈佳問道:“你有辦法讓人不和嗎?”
“”方法很多。”她說道,“畢竟我是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