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否丢下了什麼東西?”李溫瓊站在身後問道。
那人肯定自己沒聽見東西掉落,本想加快步伐離開。
“郎君,是姓吳還是姓賈?”李溫瓊等到她邁了幾步才慢悠悠地又問出自己真正想要問的話。
被問道的人轉過身去,輕聲笑道:“殿下近日出門的機會可真多,不知身體怎麼樣。”
這一番挑釁,可是直戳人的痛處。
李溫瓊更加仔細端詳她今日的打扮,她比自己高了一些,身子骨也更大,一身圓領袍穿在身上,腰間束了一下,不仔細還看不出來女扮男裝。
“承蒙聖上擡愛。”李溫瓊下面解開了她的身份,“賈娘子不籌備婚事,過來這裡比文是何事?”
“婚事?”賈佳看向李溫瓊,這個人讓自己的計謀提前,婚姻于現在對她并不有利,這是之後她想到的事情,太急躁了。
“殿下應該知道這個婚事是由家中兩位大人操辦,于小女而言,可是輕松了不少。”賈佳冷哼一聲。
“家父為了這個推辭了籌辦使團入京的事宜,反倒讓鴻胪寺卿占了個便宜,不是嗎?”她又憤恨一連串的失敗。
“您同吾說這些話沒什麼用處,”李溫瓊念着手中的冊子,“吾隻是聽到了娘子所做的詩賦。”
“頗有一番好文采。”李溫瓊可惜道,争權奪利一覽無餘的體現在她所做的詩詞歌賦當中。
不得不說,有利有弊,但是一個很不錯的有才之人。
真是可惜,上一世沒發現這個,這一世又将人推向對立,而且這個時候趙禹和李勝也不是能夠任人拿捏,加之賈尚書本人,賈佳之後的日子應該不怎麼輕松。
“怎麼?殿下難不成看不得這個?”賈佳走上前去,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李溫瓊,“吾還沒同右仆射說道這平平無奇的婚事是誰促成的。”
“是誰促成的?”李溫瓊将書冊收回身後,饒有興趣。
“殿下這樣,倒是讓我有些吃味。”賈佳眼神看向她,似乎在說她什麼也知道,“您可是最大的功臣,婚宴上面還需有您一杯酒。”
“不過,您年紀輕輕,能喝得了酒嗎?”
“嗯?”李溫瓊睜圓了眼,酒可是她的最愛。面前這人正在生氣,還是不要說得好,李溫瓊撇下眼,透露出一點少年時期的稚氣。
“您幫助王家娘子,将我拖了進去,一切都在您的計劃之中,不是嗎?”賈佳輕聲一笑,果然果然,忽略了這個最大的變數。
“這是吾的計策,還是你的期盼?”李溫瓊說道,“賈娘子的胸中溝壑,似乎是全在這裡面了吧。”
她将自己記載的幾首詩放到了賈佳的手中。
“你想做的事情,困難不小,還往娘子前程路上,堅定自己的心。”李溫瓊看着面前的這個聰明人,不知道這個狼窩讓她進入能不能夠善始善終。
“殿下這樣說,妾有些聽不明白。”賈佳婉拒了她的好意,“至少之後,妾之後與殿下經常見面,做一個和睦,最起碼表面和睦的家人就差不多了。”
“那麼,殿下是怎麼想到外出過來這裡的。”這場比賽的下半場就要開始,賈佳也已經無所謂去不去,和他們在一起,還不如和殿下玩一些字謎遊戲。
“吾身邊的醫女同這裡的樓主交好,帶吾過來看看。”李溫瓊想到一件事情,“賈娘子可發現了什麼妙人?”
“尚未。”賈佳仔細思考今日桌面上的這些人,還真就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刮目相看的。
“吾倒是發現了一個。”李溫瓊眨巴眼睛,眼裡蘊藏了無數秘密,悄悄透露一點就足夠。
“是誰?”賈佳看向李溫瓊,若是上面的人能被李溫瓊看上眼,感覺她也不是自己想的那種聰明人。
李溫瓊在賈佳的胸口點了一下:“娘子你啊。”
“看到您在上面不吭不響,将一群人逗弄的有來無回,仔細琢磨一下,有些趣味。”
“可惜,娘子若是能夠參與科舉,必然能去的一個不錯的成績。”李溫瓊說出了事實。
“既然此路不通,換一種方法也能夠達到吾的目的。”賈佳看向自己的手,手指之間被磨出了繭子,她也讀了那麼多的書,有了那麼多的思考,可是就連一個機會也不肯給她。
“這樣做,真的好嗎?”李溫瓊不由分說将懷中的書冊遞過去,“與你為謀的人,夠不上你的溝壑。”
“那殿下想要與妾為謀嗎?”賈佳提出了另外一個事。
李溫瓊反問:“娘子想要同吾為謀嗎?”
賈佳想也不想搖頭,如今無論怎樣她已經是李勝的人,李溫瓊這樣說不過是讓她沒有台階,即便這個時候她答應,難道李溫瓊就真的同意嗎?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李溫瓊認為相比較與李勝,自己和賈佳應該是更為合适的。
“直覺。”賈佳盯緊前面的人,“我總有種直覺,您會是我最大的敵人。”
“有時候敵人不僅是對面的,也有可能是存在于内部。”李溫瓊想到李勝的心态,好心地提了一個醒。
“您這是什麼意思?”賈佳問道。
“要分清楚誰才是真正懂你的人啊。”李溫瓊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她的右邊說道,“如果想要讓于家和王家不和,賈娘子真正應該注意的不是小輩。”
她如今在賈佳的身邊,瞥了一眼,李勝的計謀如今還有一些用處,還要推波助瀾一把。
“你真的覺得,同樣的一件事情重蹈覆轍,會産生同樣的效果嗎?”李溫瓊說完這件事就要離開。
“殿下究竟是在幫誰?”賈佳拉住李溫瓊的胳膊,面露不解。
“吾幫的是自己。”李溫瓊伸手将賈佳的手輕輕褪下來,“吾喜歡看戲。”
“也想看看賈娘子最後能夠夠到什麼位置。”
“會用多長時間,會經曆什麼樣的麻煩。”
“你話裡有話。”賈佳不爽,李溫瓊似乎知道自己會經曆什麼,這讓她有一種被掌控的感覺。
這種不适,讓她憋悶。
從她的話當中,李溫瓊知道自己正在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