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戈最先過去,她看着面前不小的隊伍。
為首的那個人服飾華貴,與别人均不一樣,相必他就是那個皇子李勝。
後面出了一個粗狂的人之外,其餘看上去都是手無縛雞之力。
烈戈的眼神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定下,他的眼神和樣貌不太匹配。
“請問,娘子是?”李勝見她一身異族裝扮,但使團名單上并沒有女性名字。
“烈戈,兄長渾諾在後面。”烈戈輕聲笑道,“殿下好。”
烈戈,虞寄書擡眼看過去,這個人的名字有些耳熟。
福來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握住缰繩的手用了力,他是可以克服這樣的恐懼,他可以的。
渾諾姗姗而遲。
虞寄書看着這個人,有些擔憂看向福來,小聲說道:“怎麼樣?”
李勝也被這個人吓得有些失神,他從未真正見過真正的血山血海,二十年來見過的草原人也不少但終歸是沒有見過這麼一看裡讓人心裡慌慌的。
他強自鎮定情緒,讓虞寄書過來撐一撐場面,說道:“虞郎中也來見一見你的對手?”
烈戈看到,正是她覺得違和的那個人上前。
“在下虞寄書,今日過來接使團前往驿站。”他先朝李勝點了一下頭,然後看向對面。
渾諾看向面前還沒有他一半寬的人,竟然能夠在這一年當中頻頻讓他失敗,最後連他最得意的那次計謀也被一網打盡。
導緻他如今不尴不尬的地步。
烈戈喜形于色,詫異地問了一句:“你是虞寄書,而不是什麼别的冒充的?”
虞寄書看向前面的女子,離得近了,他還是沒有從記憶中找到這個人的消息。
他點點頭,說自己就是如假包換的虞寄書。
烈戈歪着頭左看看右看看。
“你身子骨弱不禁風,細皮嫩肉的,真是虞寄書?”烈戈對比了渾諾和虞寄書之間的身材差距。
據她所知,大唐的人似乎流行的不是這種風格。
“是。”虞寄書有些莫名其妙,他這個人為什麼還需要冒充。
“如今天色已晚,還是請各位随我們一起前往驿站,整備之後,便可進入長安。”虞寄書說道。
渾諾這個人隻是懂得一點奇門歪道,并不是正統做派,無需畏懼。
渾諾見到這個人,倒是伸手握住:“百聞不如一見,如今見到真是讓人驚訝。”
二人雙手握住,又很快松開。
虞寄書隻是讓他在前,跟着李勝而行。
烈戈毫不在意繁文缛節,直接與虞寄書并駕齊驅,嘴裡止不住的問道:“虞寄書你這樣的人。”
她的話密密麻麻,帶了數不清的問句,勢必要從他口中獲得一點什麼消息。
和盛菱花相比,有一些不同,又有一些相同。
虞寄書不知道該怎麼比較,但是顯然盛菱花更單純一點。
“烈戈,你再問虞郎君就要惱火了。”渾諾和李勝說話的同時,也在聽着後面的人,烈戈看起來對虞寄書有些不同,這一番交談之後,他有了新的想法。
“你會嗎?”烈戈天真地問道。
“但問題太多,我也并不好回答。”虞寄書回答的模棱兩可。
“你倒是讓我很難相信你就是那個重創我的人。”渾諾突然提出來這個事情。
李勝也放慢,讓虞寄書和烈戈夾在他二人中間。
“如今一見,倒是有一些老友之感。”渾諾繼續感歎。
“不敢當。”虞寄書對着李勝說了一些話,“驿站據此還有一段路程,我們快一些趕路為好。”
“哎,你在催我們嗎?”烈戈不服氣,她好不容易過來這裡,一來就要被催着走。
“明明是你們遲到的,這個時候還要過來催我們,有沒有天理和王法。”她用鞭子捅了捅虞寄書,卻被他躲了過去。
“烈戈娘子說笑了。”虞寄書讓馬兒往旁邊又走了一點,“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烈戈不依不饒。
虞寄書看向帶在一旁的渾諾,二人似乎已經有了默契的配合,就是要讓說出什麼話來。
“沒什麼意思,一切都有皇子殿下吩咐。”虞寄書甚是好脾氣,他隻說自己是幫助皇子殿下做事。
李勝在一旁暗自高興,虞寄書維護他倒是很賣力。
李勝出言解決了這場危機,又讓渾諾照顧一下烈戈。
虞寄書趁着這口氣,退到隊伍後面,看顧着福來。
到後面,虞寄書也始終沒有上前湊近,他在想路上李勝對他說的那些話。
李勝将自己當做是他的人,和他一起對殿下同仇敵忾,甚至還想耍計策将殿下嫁到草原。
要不然怎麼會一直和渾諾說起殿下。
上一世聖上再怎麼頹廢,也沒有嫁女,怎麼會——
不對,當時好像是直接嫁給了自己。
虞寄書掃視了渾諾。
上一世二人之間有輸有赢,即便是他赢得少,但要是有人支持自己,他并不一定會比渾諾弱。
這一次就是一個例子。
雖然不知道殿下喜歡的類型是什麼,但是面容粗狂,皮膚黑黑的,會是殿下喜歡的人嗎?
當然不是。
自我安慰的虞寄書下心來,但他心裡更加清楚的是,殿下絕對不會離開聖上。
隻這一點就能夠将渾諾排除在外。
虞寄書抿着嘴,能牽動殿下的人隻有聖上,就連葉将軍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