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諾退了出去，便讓人過去将烈戈叫過來。

“兄長，怎麼了？”烈戈剛剛落腳，喘息片刻之後，就馬不停蹄飛奔到渾諾這裡，派了他的親信過來，隻能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門口，在仆人的催促聲中，烈戈在進門之前，換了一張臉色，帶着一點天真的疑惑。

渾諾将手中剛剛寫好的紙條用燭火燒了個幹淨。

“你對李勝是什麼看法？”

這還是有關于她的婚事，這是烈戈的第一個想法。

烈戈臉上皺巴巴，長長歎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腿伸出來，說道，那個皇子臉上陰郁，又傻愣愣的，不是她更喜歡的樣子。

“那你喜歡什麼樣子？”渾諾肯定了她對李勝的看法，又繼續追問。

烈戈看了一下渾諾的臉龐，這是李勝在渾諾心中被放棄，如此，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更為重要。

她突然想到今天看到的傳聞與長相不相符的虞寄書，眼睛眯起來，似乎是想到了很好的事情：“大概是虞寄書那個樣子？”

渾諾點點頭，這個妹妹果然聰明，“這樣也好。原先定下的。李勝已經有了婚約，你可願意過去當妾？”

“能不當嗎？”烈戈小心翼翼地讨價還價，“我知道自己沒有别的選擇，但是兄長既然問我，是不是還有别的，妹妹能夠選的？”

“虞寄書，他還沒有什麼情況。”渾諾注視着已經變成了灰燼的東西，這是他的想法，不能夠讓外人看到的想法，“隻是，聽說他還炙手可熱，你要是有本事能夠搶先一步，這就是你最大的選擇。”

“烈戈明白，烈戈該怎麼做？”烈戈嗖地一聲站起來，握緊拳頭，語氣帶着急切。

“到時宴會之上，你會出來表演一段，按照慣例，皇帝會答應你一個要求，這個要求可大可小，但是隻要你表達自己誠懇和心甘情願，豈有不會成功的道理。”

烈戈點頭，“兄長說的是，烈戈回去就會好好準備一下，一定能夠讓兄長的計劃成功。”

“事成之後，你回到草原就是大功臣，阿兄一定會讓你過得開開心心的。”渾諾拍拍烈戈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承諾。

“嗯，我明白的兄長。”烈戈眼神當中透露出幸福之感，完全沒有自己的婚姻變成了籌碼之類的哀愁，她隻是加重了自己的語氣，“能夠為草原的發展做出一份貢獻，是烈戈的福氣。”

“烈戈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隻是在這一個過程當中，你還要遠離家鄉這麼多年，我真是過意不去。”渾諾最後适當透露出一些愧疚，他一雙深沉的眼中似乎是對自己的自責。

正如他之前多次表示的那樣，如果這次還不成功，草原就要慢慢走下下坡路了。

“阿兄不要這麼想。”烈戈也一如往常地反過來安慰渾諾，“草原上那麼多的健兒為了食物一直在戰鬥，烈戈這樣做也是在戰鬥。”

“所以阿兄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覺得對烈戈不公平。”烈戈的這句話說了千遍萬遍，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口的，“從烈戈選擇踏上這條路開始，烈戈就明白自己的道路是什麼。”

“真是阿兄和草原的好妹妹好女兒。”渾諾輕輕拭去了并不存在的感傷，“話就說到這裡，你想想過不久該做什麼。”

烈戈應了聲是。

然而走出去，她并沒有回到房間内部，去思考自己應該選擇什麼來為宴會增添光彩，她饒了路，要在驿站四處逛一逛。

目力不錯的她，這這樣一段随機的旅程當中，卻發現了讓人想要看到的人。

“虞寄書？”她看有可能是自己未來郎君的人，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阿兄說要讓她心甘情願，情根深種，才能夠加大成功的幾率，那麼和虞寄書走在一起，就能夠更加體現出她對虞寄書的不同尋常，虞寄書對她的不同尋常。

“哎，兩位在做什麼？”烈戈換上了自己常用的神情，步伐輕快，就要闖入虞寄書那邊。

隻見她神采飛揚，宛若一直輕快小鳥，倏忽間，便成功中斷了一切。

“你們二人若是打架的話，叫上我一起。”

烈戈看向二人，“我最愛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