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之期倏忽而過,期間發生了種種事情,比如虞寄書與渾諾之間為了福來而大打出手,兩個人弄得鼻青臉腫,聽過之後,李溫瓊騎在馬上,手上射了今天最後一箭,看着面前臉上挂彩的虞寄書,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而今天,他已經恢複了那張面容,讓李溫瓊還有一些懷念,隻是她還是要面臨最後的考驗。
烈戈姗姗來遲,朝她得意地笑了笑。
虞寄書現在李溫瓊身旁,已經習慣在殿下面前丢臉,到如今他還是存着一些希冀,希望殿下能夠赢下來,當然前提是殿下注意身體。
虞寄書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這一場比賽不知為什麼竟然也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他握緊拳頭,這幾天的特訓格外有效,殿下的箭術突飛猛進,一定可以成功的。
李溫瓊擺弄着調好的弓箭,身邊的阿蘇納甩着馬尾巴,即便自己現在很想要跑動跑動,礙于主人的命令也隻好原地踱步。
“你不如去求一求那邊的人,讓她放一下水。”李溫瓊對他強人所難的英勇表示否定。
虞寄書有些沮喪,他這些天發覺殿下對自己的态度,冷淡當中帶着一點疏離。
這種态度來得莫名其妙,好像突然就被殿下讨厭了,表現之一就在于她竟然沒有考慮到如果烈戈真的嫁給他,他外出打仗尤其是對抗草原的資格就要沒了。
什麼兩國用好都是廢話,利益所在怎麼會有兩國用好這樣不變的誓言。
“殿下,真的拜托你。”虞寄書雖然得到了陛下和祖母的點頭,這一場算不上對他婚事的決定。
可他心裡還有這一點小小的期許,若是殿下為了他拼上一次,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即便是現在這個殿下,而不是那位陛下。
李溫瓊從他的神情中就能推測出來一些事情。
隻是今天注定要讓虞寄書失望。
李溫瓊已經決定了今天的比賽結果,她輸烈戈赢。
至于說虞寄書會不會娶烈戈,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說不定娶了烈戈還能夠些新的發展。
李溫瓊心裡這樣想着,她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這樣的結果。
李騰高做主位。
為了今日的比賽,特意放會了一些獵物,什麼鹿啊兔子,為了便宜行事,他特意吩咐盡量選一些比較好抓的。
最後也就是看這兩個人誰能夠達到最後多的獵物。
李溫瓊這些日子來的舉動明顯是不對勁的,但是她不說,李騰也不敢問,生怕再給她氣出一個好歹來。
如今這個比賽是輸是赢,于他而言無所謂,隻要李溫瓊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至于說虞寄書那裡,他會好好說一說的。草原那裡,也就隻是一個添頭,總歸還能夠更好的解決辦法。
李騰的目光落在李溫瓊身上,自然而然也關注到了虞寄書,這個人的行為舉止,他是怎麼也捉摸不透。
原來是拒絕和酒兒有什麼接觸,如今看起來他分明也不算是很排斥,真奇怪。
感受到視線的李溫瓊粲然一笑,朝着李騰眨了眨眼睛,透露出一些及笄少女的靈動嬌俏。
這一個舉動,又讓虞寄書看在眼裡,他後退半步,好像又在重申一些已經确定的事實。
殿下如今還是及笄,不是如他一般垂垂老翁。
也不是那個會經曆諸多世事的陛下。
虞寄書,你好像又逾矩了。
李溫瓊感受到旁邊遮日的身影消失,向後看了一眼問道:“虞郎中這是?”
“殿下,離得近了。”他低着頭回答。
“你現在才發覺嗎?”李溫瓊愣神片刻,随後便用一如既往的語調掩蓋自己。
虞寄書驚得下跪。
他屬實不該這樣,無論是夜探兩知殿,還是這一段時間借着教導之命的動手動腳。
都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男女之交。
“臣。”他又是這樣一副被人逼迫的模樣。
李溫瓊閉上眼,讓自己的心緒收攏,這樣的情況她應該是已經熟悉了的。
不過又是一道輪回罷了。
“你起來,吾隻是随口一說。”李溫瓊站起身來,“今日的重頭戲還未出場,虞郎中這樣對吾。”
“不怕吾真給你召來一個妻?”她說完,牽着阿蘇納背着弓箭離開了和虞寄書談話的場地。
虞寄書站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區分上一世的殿下和這一世的殿下,不是同一個人卻又是同根。
這樣複雜的情感之中,讓虞寄書心理上仍然愛着那個人,行動中不自覺的靠近如今的公主殿下。
他從未深層次接觸過這個時候的殿下,不清楚不明白,但是和如今的她相處太讓人沉迷了。
以至于他險些認為自己回到了前世。
險些回到了前世?
虞寄書目光閃爍着驚喜,說不定殿下也回來了。
隻是,應該不可能,前世她的她。
兩個人一系列的舉動全都落入了一旁觀戰的幾個人當中。
李溫瓊騎上阿蘇納,與烈戈一起站在原地,看着籠中放出來的動物四散。
烈戈首先沖出去,三隻箭射出,三隻動物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