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戈勝。”
混亂場面以後,便是一聲鑼鼓鐘聲,時間到。
将兩位的成果一一清點之後,先是告知李騰,後大聲公布。
隻是這場勝負的結果已經沒有人在意,他們齊刷刷盯着這個一直以來沉默寡言的公主殿下。
從她回宮以來就是常年病弱足不出戶,到如今這個臨危不亂的模樣。
難不成這個人是在韬光養晦?
隻見李溫瓊主動迎上去,道聲恭喜。
“吾果然不及烈戈娘子。”她這一番話讓烈戈的臉紅了青了紫了。
剛剛報獵物數量的時候,她和李溫瓊隻差了一隻。
隻差一隻平局,隻差兩隻就被反超。
即使沒有發揮出來她騎獵的水準,這足以讓她氣到說不出話來。
而且看周圍人的表情,李溫瓊莫不是拿她當做一個跳闆。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烈戈忍了臉上的不開心,臉上綻放出笑容:“殿下短短時間進步如此之快,還是多謝虞郎君的指導,這讓烈戈對他更是崇拜。”
“今天也是公主殿下在虞郎君的幫助下,讓烈戈差一點就輸了,隻是陛下這賜婚的旨意是否可以下了。”烈戈說道。
李騰聞言,看向惹人争執的虞寄書。
“宴會之日也曾說過,從前便說虞郎中婚事不由得朕做主。”李騰清清嗓子說道。
“可是,”烈戈感受到渾諾的眼光,身上一跳,這是在怨怼她。
烈戈上前一步說道:“陛下,此番前來,便是為了兩國交好。陛下金口玉言,豈有推翻之理,烈戈今日獲勝也就隻有這一個願望。”
“還望陛下成全。”
李騰被這個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之前同虞寄書說得肯定,隻是如今這個情況,他該怎麼樣反駁。
虞寄書站起身來,長大嘴巴,這人是什麼情況。
他看向在一邊看戲的李溫瓊,一雙眼睛裡都是哀求。
“既然是兩國交好之事,吾作為大唐公主,自然是責無旁貸。”李溫瓊開口,衆人都是一頭霧水。
虞寄書同樣如此,這個時候殿下說出來這句話,而且還是在烈戈說完要用聯姻的手段。
她,她想要聯姻?
那更不行。
虞寄書剛要制止。
“吾覺得,渾諾閣下一身勇氣很适合。不如留下來與吾做個夫君?”李溫瓊看向渾諾,眼神裡面一點也沒有列戈裝出來的愛慕,“陛下隻得吾一個女兒,聽聞可汗之子不少,想來也是不愁的?”
她這個是釜底抽薪的招式用的不好,但着實戳到人的心上。
渾諾此前從未将這個人看在眼裡,與李勝之間的交易也都是他做主導。
李溫瓊一句話,若是真成了,可讓他一切算盤全部落空。
渾諾神色尴尬:“自古以來都是和親遠嫁,哪有——”
李溫瓊咳嗽幾聲說道:“吾這樣病弱,還未到,可能便一命嗚呼,若是這樣,哪裡擔得兩國友好的職責。”
“吾看閣下身子強健,來訪兩地也未嘗不可?”李溫瓊面露關切,“陛下關心吾兄妹二人婚事已久,皇兄不日成婚,隻剩下吾,如今有個合适的,不知渾諾殿下意下如何?”
李騰看向那個糙漢子,個子矮皮膚黑,年紀大樣貌醜,這哪裡配得上他家酒兒。
可是酒兒發言,他又不能插話。
虞寄書看向渾諾,這是殿下第一次主動要人,他和自己比,明明差多了。
為什麼會選他不選我呢?
虞寄書徹底忘記剛才所言,一雙眼睛恨不得從渾諾身上挖出個什麼東西。
渾諾引火燒上身,他第一想的不是不行,而是時機不對。
他若是真的答應,雖然也是個好去處,但是如今可汗下面的幾個人還在虎視眈眈,隻能等到他徹底掌權安穩之後如此。
現在還不是時候。
渾諾先是道了一聲謝。
“多謝殿下擡愛,隻是渾諾家中已有妻兒,殿下應未可知。”渾諾将自己這些事說了出來。
“休了或者殺了不成嗎?”李溫瓊狀似天真爛漫,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舉動。
聽見周圍倒吸一口涼氣,她轉了話頭,“看閣下的态度,應該是不成的,不若接到長安,吾會安頓。”
“這。”渾諾屬實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個公主這番話,是想要讓他徹徹底底脫離整治核心。
李騰和虞寄書也是也是震驚,酒兒(殿下)什麼時候連這樣的話都能夠說出口來。
李溫瓊沒太在意他人的目光,看向已經并肩而立的兄妹。
“閣下兄妹倆真是,一個求着别人娶,一個推拒别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