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瓊觀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賽事,隻覺得無趣。
虞寄書落水之後說的話是什麼?她好像并沒有聽清楚。
他獨自一個人去了甲下,走的時候看起來已經不再憂愁。
李溫瓊聽見熱熱鬧鬧的聲音,對阿耶笑了一下,後面的流程幾乎都在她的安排之下。
即便有李勝一臉不虞的神情,她也能夠看在賈佳的面子上忍受一下。
這樣忍受着也就能夠做到這場賽事的結束。
跟着阿耶一起,對獲勝的人說了一些話,看着他們過于激動的神情。
李溫瓊臉上隻是存在着與以往一樣的笑容,沒什麼含義,仿佛就是她的面無表情。
分手之前,李溫瓊得了個空,問賈佳如今怎麼樣。
“殿下可真是有一個很不錯的起點。”賈佳這些日子本就是一肚子沒有處發洩,也知道李溫瓊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說些什麼,便陰陽怪氣。
如果不是陛下對他唯一的女兒這麼重視,一個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
更何況,李溫瓊用的竟然還是身為女子的盧清,不都說女子自古不如男子。
這一場談話自然是在賈佳的落敗後結束。
跟着李勝回到馬車上,聽着耳邊人憤憤不平的聲音,說什麼還好有一個虞寄書站在他的身邊。
狂妄又自大。
相比如這個廢物,公主殿下似乎更加——
賈佳搖搖頭,她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效果,不太聰明的,卻能夠登上皇位的,然後才能夠然後讓她在之後又更大的作為。
忍住,這個時候一定要忍住,隻有藏拙才是最好的辦法。
二人回到住所,豆大的雨滴毫無預兆地突然下起來。
賈佳戴上披風,快步進入回廊當中,李勝在一旁罵道:“這雨怎麼不能在比賽當時下起來,好添一些堵。”
“若是那樣,你自己不就也會淋着?”賈佳回嘴了一句。
“這倒也是,不過有那麼多人在,怎麼也不會讓我出什麼事,能給李溫瓊制造一點麻煩才是我的目的。”李勝也不知道為什麼李騰非要摻和進來,這下可好,那些人是他的支持者,那些是些牆頭草就分不出來。
屋子裡突然暗下來,仆人已經将蠟燭點上,賈佳從門向外看,天已經開始黑了下去。
雨勢又急又猛,打在地上密密麻麻,像是弓矢之聲,不一會地上已經濕透了,有些地勢低的地方,已經開始彙聚起來。
她皺起眉,問道:“這雨,應該不多時就會停了吧。”
家中還有些地方沒有整理好,若是下得太大,說不定會有些地方被毀了。
“有什麼關系?”李勝見她面帶愁容,坐在一旁飲了一口茶。
“家中有些地方還沒有請人過來修繕,這雨要是太強,怕是有些風險。”
“放心,這夏日的雨一向下不大,我在這裡住了兩三年,也沒出什麼大事,怎麼會這一次就出事。”李勝擺擺手,讓她放下心來。
他自己不盡興,讓人去酒庫裡面給他拿上一壇新酒,讓他喝一口。
“若是下的大了,各地會有災情上報,到時候再看一眼情況就好。”
“反正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在我們頭上。”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有關于起義,那些個牛鬼蛇神,怎麼這個時候都冒出來,冒出來也就算了,正好在甲下。”李勝因為虞寄書的出征才得以緩解的頭痛,如今正好可以配上一點小酒小酌幾杯。
“你說,虞郎中本來應該在公主殿下那裡,你突然将人要過去,是證明虞郎中偏向你?”賈佳坐在他的另一邊問道。
李勝瞟了她一眼,“這不是自然的事,不過就算他内心有什麼别的算計,總歸還是能夠為我所用的。”
“他如今也沒什麼勢力,除了虞家那位在陛下面前有些臉面,朝堂之上,他想要更上一步,也隻能依靠我。”
李勝這一句話,頗為自信。
“若是他依靠公主殿下呢?以陛下對公主殿下的偏愛,也不會虧待虞郎中。”賈佳從她和虞寄書的幾次交往當中看出來,虞寄書并不怎麼排斥公主殿下。
這和李勝那種莫名奇妙的依據不同,賈佳隐隐覺得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況。
“你說的這個前提,不還是李溫瓊看得上虞寄書。”幾個月前的城門之事雖然最後大而化小,但是以李溫瓊的性子,絕對不會輕飄飄放過。
就拿這次來說,她選擇提拔的是盧清而不是虞寄書,竟然已經開始選擇女子作為她的下屬,李溫瓊的這一步棋走的不算好。
但這也證明了她對虞寄書是真的不感興趣。
“李溫瓊高傲的性子,以虞寄書多次下她面子的情況,怎麼可能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我們且等着,看看李溫瓊是如何自取滅亡的吧。”李勝很有這份自信。、
賈佳沉默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