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跑能跳的,這個人為了護着你花了不小的功夫吧,你們是什麼關系?”見李溫瓊人幾乎沒有什麼事,這多明顯。
神醫背對着李溫瓊,她在前面掌握方向。
“也許是素味平生,他心腸好。”李溫瓊漫不經心說道。
“那他心腸要有多好,才能在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讓懷裡的人毫發無損。”神醫聽習慣了李溫瓊的調子,也就沒什麼反感。
“不是一般的好,寒冬臘月能過去救一個被人故意扔下冰面的孩子,心腸還不夠好嗎?”李溫瓊說道。
“這心腸還真好,”這語言當中的熟稔之感可不是萍水相逢能夠解決,她自報家門,”我是陳佐,是方佑的同門,也是黃仲的老師。”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葉清玖。”李溫瓊用了一個假名。
“葉這個姓嗎?”陳佐若有所思,“我也認識一個姓葉的。”
這兩個人的性格雖然看起來天差地别,總感覺骨子裡是一樣的。
罷了罷了,不能再想這個人,總感覺自己會再一次落入陷阱。
自己的好師弟方佑,自從二十多年前離開師門就銷聲匿迹,再也找不到他的所在,“你知道方佑現在在做什麼?”
“在長安城裡當某個人的奴仆,但是私下裡——”李溫瓊問了一個好玩的問題,“你了解你的師弟嗎?”
“有些了解吧。”
“按照你的停頓,你朝着更壞的地方想,我覺得也不怎麼為過。”
過不了多少時刻,面前的小屋映入眼簾。
“隻有兩間屋子,我是決計不會與人同屋。”陳佐這次住的是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小屋,除去不能睡人的隻有兩間屋子。
“我和他去另外一個就行。”李溫瓊并不在意這一點。
她将虞寄書外袍脫了之後扶他躺在床上。
陳佐檢查完以後給他上了一些藥,用了闆子固定住。
“他的腿能恢複成以前嗎?”李溫瓊坐在床邊,用濕了溫水的布給他擦拭一下身上被擦傷的部分。
“這點傷不至于。”
“他習武。”李溫瓊進一步問道。
“那就更不至于了。”陳佐感覺李溫瓊和她一起擡着這樣郎君走路也沒有多累,應當是有一點底子的,“雖說是為了保護你,身體上看起來嚴重一點,不過這人還算是有一點經驗,也護住自己身體的重要地方。”
“不過,骨頭的傷特别要重視,我已經固定好了,絕對不能夠讓他長時間走動。”
“明白了。”李溫瓊意識到,這不是從前,便熄了火,“多謝你。”
“口頭上的一句謝謝有什麼用,想要讓我治療,你總要付出一點代價。”陳佐打量了一下李溫瓊,示意讓她伸出胳膊。
這一查才知道為什麼黃仲一定要讓人過來找到她。
“你身上的東西目前隻有我可能治療,就是方佑本人頁做不到,但什麼樣的人能夠讓他下這樣的狠手呢。”陳佐已經明白了李溫瓊的僞裝。
“有多大的把握?”
“很大,不過選擇權在你。”陳佐意味深長,“治療的過程漫長而且痛苦。”
“更何況毒素已經侵入你的五髒肺腑,加上為了麻痹自己而帶來的寒氣,這兩個交織在一起,可是不好解決。”
陳佐後來又是自己誇耀:“幸虧你遇上了黃仲和我。”
“當然,最重要的,是遇上了我。”
李溫瓊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不愧是黃仲的老師。”
這個得意洋洋的表情一模一樣。
“怎麼說也是她像我。”陳佐嗤笑一聲,“對了,要想治療的話,從明天開始,那些活都是你的。”
“而且你雖然讓人過來找你們,但是沒有我的帶領還是進不來的哦。”陳佐打消了她希望早一點除去的想法。。
“你要呆在這裡等到我滿意才可以。”
“有人會擔心我們。”李溫瓊讓阿蘇納回去的時候就是本着給盧清報一個信。
原本騙她會帶着她一起過來。
悄悄離開,也沒有和她說話,如果沒有再預定時間回來的話,恐怕會更讓人擔心。
“那就沒有辦法了。”陳佐攤開手,“在這裡,你隻有兩個選擇,聽我的和聽我的。”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李溫瓊面前的夥食隻動了一點點。
陳佐搖着頭:“這樣挑食的小朋友,可是會對身體不好的。”
“吃多了,身體會承受不住。”
李溫瓊的身體本就是冷熱不能過,平日裡喝點小酒也是對她這樣身體的一點小小放縱。
“你這個身體,多虧了你從娘胎裡帶出來的身體健康。”陳佐回想起剛才看脈搏時候的驚訝。
身上那麼多互相排斥的東西,還能跑能跳,甚至于習武。
但恐怕也隻有這樣的身體,才能夠撐到現在吧。
“你之前說他不可能解開?”李溫瓊問道。
“對,因為人的擅長不一樣,方佑他志不在此,也就隻學了一個下毒,從來不會考慮能不能獲救。”
“但應該有延緩的藥方?”李溫瓊想到自己上一世莫名其妙活了那麼久。
“說不定是。”陳佐驚訝于李溫瓊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