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從床上坐起來,朝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是周博在捂自己的臉尖叫。
但江舟仔細一看,周博其實并沒有受什麼重傷。
他隻是瘋癫地慘叫,叫得江舟聽着耳膜都有點疼。
江舟猶豫了一下,将自己的頭重新蒙回被子裡,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不過他的假裝沒能夠假裝多久,因為宿舍的起床鈴很快就響了起來。
宿舍裡的大家都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
夏俞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此時他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下來,然後微笑着又和江舟再說了一聲早安。
江舟:“……早。”
除了江舟和夏俞知,其他人昨天晚上看起來都沒有休息得太好。
陳傑和林山安面色蒼白,眼下挂着深重的黑眼圈,一看就猜到晚上肯定被夏俞知折磨得不輕。
而狀态最差的顯然就是周博,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魂不守舍,像是熬了幾個通宵。
“操他媽的。”周博破口大罵:“老子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他把自己的枕頭和被子都摔在了地上,發洩着自己的怒火。
夢的具體情節他一醒來就記不清了,隻有大概的印象自己被摁着揍了一個晚上。
在三中向來隻有他周博打别人的份,哪有他莫名其妙被别人揍的道理?
他氣得牙癢癢,卻無處發洩,畢竟他連在夢裡是誰打的自己都不知道。
在他上鋪的陳傑接話:“诶呀,我昨天晚上好像也做噩夢了,一晚上沒睡好,現在還困呢。老大,要不我們上午課翹了吧。”
周博有些煩躁,聽到陳傑的話,先是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然後說:“你也他媽的做噩夢了?”
陳傑嗯嗯嗯地答應,然後說:“老大不說了,我先再睡一會,我頭好暈啊。”
他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幾乎無縫銜接了睡眠。周博喊了他兩聲,沒等到回應,也罵罵咧咧地躺了下去。
夏俞知自然的坐在了江舟的床邊,問他:“你要去上課嗎?”
江舟算得上是比較傳統的學生,他沒幹過逃課的事情,實在不行可以去教室睡,教室的桌子是沒有床那麼舒服,但也不是完全睡不着。
于是江舟說:“去。”
夏俞知說好。
他們兩人正準備出宿舍,一旁的林山安也跟着站了起來。
林山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兩人。
夏俞知用陰恻恻地看了回去,他那慣有的好奇語氣聽起來有點像挑釁:“你沒有做噩夢嗎?要不要上午也在宿舍裡面睡一會。”
林山安深深地看了夏俞知一眼,說:“我從來不缺勤 。”
夏俞知聳聳肩,表示自己隻是好意關心。
走出了宿舍,夏俞知帶着江舟到飯堂吃了早餐,吃到一半,江舟實在是沒忍住,對夏俞知說:“能不能……别看着我了。”
夏俞知的視線實在是存在感太強,就算是知道對方隻是單純地好奇自己在做什麼,那種被注視的感覺還是難以忽略。
夏俞知:“對不起。”
他道歉很快,但道歉歸道歉,眼神還是黏在江舟的身上。
道理講不通,江舟無奈歎氣,轉而問起夏俞知:“周博他們什麼情況。”
夏俞知:“唔,被怨恨反噬了呀。”
【周博他們現在遭受的反噬來自于那些被殺死的貓的怨氣。】
【那些貓靈太單純,也太弱小了,就算是被虐殺緻死,産生的怨氣反撲起來也不過就隻能讓那些對他們下毒手的人做做噩夢。】
【但按照怨靈怨氣的總和,應該是足以把那些人都殺死的。】
【現在不動手,隻有可能是因為他想要多折磨那些人一會。】
系統給江舟解釋的時候,夏俞知忽然把手朝着江舟的方向伸過去。
“我可以嘗嘗你的早餐嗎?”夏俞知小心翼翼地問。
但他的手已經放在了江舟的豆漿上。
江舟:……
江舟:“你想喝就喝吧。”
夏俞知心滿意足地把江舟的豆漿拿了過去,他一邊喝,一邊還要點評:“沒有豆奶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