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天晚上的那隻黑貓一樣,陳傑被周博掐着脖子舉在半空中,最後拖拽到了宿舍裡面。
陳傑在“周博”的手下不斷掙紮,顫抖地想要去掰開周博掐着他脖子的手。
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前的“周博”卻力大無比,陳傑幾乎用盡全力地掙紮對方卻連手都沒抖一下。
“周博”将陳傑丢到了地上,摔在地面的陳傑捂着自己的脖子猛烈咳嗽。
沒等他喘息多久,“周博”再一次靠近了他。
天花闆上的燈光剛好從“周博”的身後照下,陳傑整個人被籠罩在對方的陰影中,極度的恐懼讓他四肢冰冷,大腦也停止了思考,呆愣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逐漸靠近的“周博”。
周博,不,陳傑可以肯定對方絕對不是自己熟悉的周博。
他想要幹什麼?
陳傑看着對方那隻僅剩的手臂在口袋裡面掏了掏,掏出了那把他十分眼熟的小刀——陳傑記得這把刀還是自己替對方買的,在很多個晚上,他們曾經用這把小刀将那些貓開腸破肚,制造血腥的盛宴。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站起來逃跑,但大概是因為驚恐過度,他發現自己的雙腿和四肢都發軟得使不上力。
即使是拼盡全力地用四肢在地闆上滑蹭着挪動,他也沒能挪出去多遠。
而周博的手卻已經伸到了面前。
他下意識想要向還在宿舍裡的兩人尋求幫助,他用視線去找林山安,還有、還有江舟。
對,對了,還有江舟。林山安讓他把那張符咒放在了江舟身上,林山安說那是張替死符,可以讓江舟代替自己……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舟的方向。
江舟原本因為看到的詭異景象屏住了呼吸,沒想到忽然卻被陳傑用混雜着仇視與惡毒的視線死死盯着,生出些許莫名。
而正是這一下的走神,讓他看到林山安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他。
江舟心念一轉,在怪物的幻境中他大概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于是他假裝沒有發現林山安的動作,想要觀察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然而他還沒等到林山安的靠近,就感覺到夏俞知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噓。”怪物在江舟耳後輕輕吹氣,示意江舟不要出聲,又自然而然地攬住了江舟的腰。
江舟在恐懼與對方的挑逗雙重刺激下汗毛直立,小聲對着怪物說:“……别鬧。”
夏俞知倒是沒鬧,隻不過它朝着林山安過來的位置微微勾手,林山安的動作瞬間變得扭曲
林山安靠近江舟是為了以防待會遇到危險,這樣就算是怪物靠近他也能第一時間想辦法讓江舟替自己擋着,就算是要死,死的也不會先是自己。
他趁着江舟不注意靠近,卻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怎麼向前都始終和江舟間隔着一段距離。
就像是遇到了鬼打牆。
被怪物抱着的江舟看着林山安不停地在原地努力踏步,莫名覺得有些滑稽。
而這時候怪物伸出手,把江舟的頭擺正。
“太無聊了,看這個。”
江舟順着對方的動作垂下眼,周博手上鋒利的小刀已經貼在了陳傑的臉上。
刀尖在臉上就像分蛋糕一樣在陳傑的臉上劃開一道道口子,陳傑在對方的壓制下瑟瑟發抖,卻抽不出任何一點力氣脫離對方的桎梏。
而刀片的劃傷就隻是開胃小菜,“周博”很快就不耐煩地把刀扔在了地上,轉而使用更加直接的方式——直接上手,在陳傑的臉上留下道道傷痕。
他将指甲嵌入對方的皮肉中,“刺啦”扯下來一塊皮肉。
“啊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真實的、無法忍受的疼痛填滿了陳傑的神經,他艱難地從喉嚨中擠出幾聲破碎的呻吟,而很快,周博的動作再一次重複。
看到這一幕的江舟猛地閉上了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似乎也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