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齊奕而言,他的天差點就塌了。
“解寒聲,我是你的醫生。”齊奕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語調,強忍着頭暈,“我給你的監測手表你不戴,我囑咐過的不能喝酒,你不聽,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解寒聲最煩的就是他這副死正經的樣子,身體的不适感仍未退去,本就折磨得他倍感煩躁,此時正急需一個出口。
他語氣粗劣,“我沒什麼可說的,我自己的命,是死是活也是我一個人的事,用不着給任何人交代。”
“黎川呢,叫黎川進來。”解寒聲急着趕他走。
在解寒聲的觀念裡,齊奕自始自終擔心的都是星核,擔心星核被毀,擔心無法完成療愈者一族的使命。
沒有人會擔心他的,他很堅信這件事。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平白無故的好,他能得到的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從他出生到現在的二十五年裡,一直都是如此。
齊奕跟了解寒聲許多年,早早便知道他是一個不講情義,也不受道德和規則約束的人,但總歸是朝夕相處近十年,聽聞解寒聲這番話,他還是覺得很難過。
解寒聲不會把他當成朋友,他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齊奕: “我先回去了,你最近的臉色都不太好,加上今天的損耗,最好是安心修養一陣子。”
“知道了。”解寒聲坐起來,靠在床頭,還是覺得心口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
不是疼痛,不是悶堵,也不是酸麻…
他形容不上來,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被道不明的恐懼填滿,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他不能去深想這件事,越想越覺得陷得深,回過神,看見齊奕站在門口背對着他,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了?”解寒聲問。
齊奕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監測的那塊手表,花了我大半年的心血,裡面安裝特殊的能量核心,能在你身體不适的時候起到緩解作用,如果你沒那麼讨厭,就戴着吧。”
他說完就要走出去,被解寒聲從身後叫住,“等等。”
齊奕回過頭,一張臉白得像鬼,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能量籠罩周身。
倚靠在床頭的解寒聲擡起一隻手,掌心爆出奪目的星芒,金色的光傾瀉而出,照亮了大半間卧室,晃動在他平靜的眼底。
光芒籠罩下的齊奕,臉上的血色逐漸恢複,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你做什麼!?”齊奕怒火中燒,看着解寒聲虛弱地垂下手。
“我不喜歡欠别人太多。”解寒聲說,“出去吧,記得叫黎川進來。”
…
齊奕面色凝重地走出包廂,隻看到方朔冰一個人在,便問道: “那個人呢?”
“去衛生間了。”方朔冰看了一眼齊奕,生怕他唠叨,“放心,我的人跟着的,還在衛生間周圍設了A級屏障,别說是人類,就算是高階異能者也會被封鎖,想跑是絕不可能的。”
話音未落,派去跟蹤的兩個手下急匆匆地趕回來,喘着粗氣對方朔冰道:“不好了頭兒,人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