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師!莊老師在嗎?”
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秦遠枝從莊夢蝶旁側驚醒,後撐起身的是莊夢蝶。
她揉了揉眼皮,摸出手機然後打開翻蓋,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這不才早上六點多嘛,村長有什麼事嗎?”
秦遠枝慌亂起身攏好外套,兩隻腳胡亂插着地上的拖鞋,也沒注意到底是誰的,然後扭頭對莊夢蝶說:“莊老師,你收拾一下,我去看看。”
莊夢蝶動作肯定不如她快,也就欣然的點點頭了,但她有些茫然秦遠枝為什麼非得這麼慌忙的跑去院外。
可能村長有什麼急事吧。
她想。
見着秦遠枝走出房間門,莊夢蝶反手撫了撫自己脖頸處的頭發,拿手腕處的頭繩将零散的發絲紮了起來。
最後攏了一件外衣,裝好床邊靠着的義肢,外面就傳來門開外加村長火急火燎的聲音。
“遠枝呐,你今兒個不是休息嗎?怎麼這麼早就在莊老師院子裡?”劉春富上下打量她一番,到也沒注意其他什麼,對方要洞穿自己的視線抛來,秦遠枝便一臉心虛的埋下眼皮,語氣有些扭捏不自然,“嗯…發生什麼事了嗎?村長。”
劉春富沒過多關注她為什麼會突然是這個語氣,而是擡腳就要往裡走去,卻被秦遠枝在身後拉住:“村長,人莊老師還沒起呢?幹嘛呢,這麼着急?”
“你别說我了,我說那王國慶也真是能人。四十好幾了現在告訴我過幾天要辦喜酒。就在我們鄉裡。”說到此,劉春富滿臉不解。
“誰?”秦遠枝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劉春富大聲的在她耳邊說:“王國慶!你慶叔!”
秦遠枝滿臉驚訝,和劉春富聽見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這件事,她和王國慶天天相處居然從來沒聽他本人說過。
别說聽王國慶本人親口說了,就連他身邊圍着的唯一異性也是自己,這說突然要回自己原來住的萍水鄉來辦喜酒,這換誰都半信半疑。
莊夢蝶把着門,透着半張臉,笑道:“誰要辦喜酒啊?”
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出來了,劉春富從藍色的中山裝裡摸出來一張紅色的紙片,然後遞過去笑着說:“王國慶。可能莊老師不認識,但遠枝和他天天不見擡頭見的。就是她跟車的那個司機,以前是我們鄉裡的,現在人住鎮上去了。”
“和我們鄉裡人熟絡。他聽說鄉裡來了新老師,說什麼也要托我邀請你一塊兒去吃酒。”
莊夢蝶接過那張紅色紙片,然後鋪平開來,上面的字迹工整,寫得繁體字,大緻意思就是邀自己去吃酒。
這字一看表是劉春富寫的,有的複雜的造句有錯别字,但好在能寫個七八分偏旁部首來,猜的話也不難。
“我知道省城吃酒有專制的邀請函,他托我寫,我也就這水平,莊老師見笑了。”劉春富解釋說。
秦遠枝到是被晾作了一邊,什麼狗屁好同事,好哥倆,辦紅事第一個邀請的居然不是自己。
“村長,我呢?”秦遠枝撇撇嘴。
劉春富噼裡啪啦輸出一大堆,和莊夢蝶聊王國慶這個人怎麼怎麼樣,旁側的秦遠枝叫他到是忽略了。
莊夢蝶注意到了,笑着說:“村長,你要不看看旁邊的遠枝吧,她好像有什麼話要對你說。”
“嗯?啊?”劉春富反應遲鈍,到差點忘了秦遠枝還杵在别人院子裡。
他轉身尴尬的笑笑:“抱歉啊,遠枝。年紀大了,你理解一下。”
“我有被邀請嗎?”秦遠枝抛來期待的視線。劉春富又從荷包裡摸了一張紅紙片出來,故意裝作神秘:“那肯定有你的份啊,你慶叔肯定少不了你的。跟你丫頭開個玩笑呢。”
秦遠枝接過去,心裡踏實了好多。
莊夢蝶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事。
“村長,您要不進裡屋喝杯熱茶?我給您泡。”
劉春富擺擺手,一臉和藹:“不了不了,等會兒還要送好多家呢。那你忙着我就走了。”
“好,那您慢走。”
既然對方有事,莊夢蝶也沒在好繼續留人。
秦遠枝把紙片收進荷包裡,然後握住莊夢蝶的雙肩将人推進了裡屋,“你餓了沒?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