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便利店吧,快到十二點了。”林希在便利店裡買了個手表,之前她們說好了十二點前回到便利店彙合的。
林希走路時步伐雀躍,一蹦一跳的,同時不停地摩擦雙手來保持溫度。
鐘欣跟在後邊,看着林希黑色皮衣在路燈光下反射出的白痕,腦海中回想一些與兇手無關的事情。
林希的初始金額比她的要多幾倍,她的衣服比林希的要更保暖更能适應場景氣溫,造成這種差距的原因是什麼?
鐘欣想不通,又想到方才進了服裝店,她們兩個隻能幹看着店裡的羽絨服,因為囊中羞澀而婉拒店員的試衣邀請後匆匆浏覽檢查完就離開,鐘欣就隻能在心中默默歎氣。
她縮了縮脖子,加快了腳步。
畢竟雖然風衣要更抗風,但她依然感到了寒冷。
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夜班的店員換成了一個年輕小夥子,給鐘欣四人忙完串烤腸和收款後就繼續幹自己的事了。
“給,這是我們找到的線索。”林希把寫滿了字的紙遞給莊棟梁。
莊棟梁愣了下,看了一眼旁邊的沈哥,“不好意思,我們沒寫這些。”
林希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你們直接說。”
莊棟梁和沈哥在居民區那一塊找到幾個熱心群衆,在這個互聯網并不普遍的世界裡從他們口中了解到一些人員失蹤案件的信息。
同時他倆還拿到了一張舊報紙,裡面是三流媒體對于警方遲遲不能偵破案件的陰謀揣測,和失蹤人員的共同點分析。
“還有,我們發現失蹤人員都是一個個失蹤的,所以兇手應該隻會有一個,如果不是立刻就動手,我們帶上刀總能有反手之力。”沈哥充滿自信地下結論。
鐘欣沉默地聽着,場景與鬼相關,那通過場景除了逃脫必死結局活過十二小時以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解決辦法?
兇手現在是還活着,還是兇手也成了鬼呢?
如果是前者,帶着刀有用,但如果是後者,能有什麼辦法?
不管怎樣,四人吃飽喝足,又在便利店裡花錢買了剪刀和打火機,每人配備一套,便安心等待場景重演的到來。
鐘欣意識恢複過來時,她正站在雨中,雨并不大,但打濕了風衣,身上濕哒哒的渾身都難受。
“小妹,去哪啊?”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鐘欣身前。
鐘欣看見了路燈照亮着一小片地面,出租車裡的人在昏暗陰影裡看不清楚模樣,淩晨的夜晚過于安靜甚至有些滲人,出租車司機憨厚帶着本地人口音的話很好地緩解了她心中的害怕。
等等,害怕?
鐘欣不想上車,但她聽見了自己的回答,“去天心路,多少錢?”
“二十塊咯,現在車少,你再等下去可能也碰不到車了啦!”
鐘欣心中抗拒想要後退,但她的身體就像被人操控了一樣,自己打開車門,上車。
場景重演原來是這樣的嗎?她要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鐘欣感受得到風衣口袋裡沉甸甸的重量,她知道那把剪刀現在就在口袋裡。
耳邊司機說了什麼鐘欣沒有去聽,她對自己開口說了什麼也不關心。鐘欣細緻地監控着身體的每一處,一旦控制着她的力量消失,她就能保證自己第一時間拿出剪刀,以及甩出自己體内的力量到身旁司機的身上。
如果力量對司機沒有用,那就用剪刀好了。
“你們下班這麼晚,工資一定很高吧,不像我們這行,每天都累的不行……”司機東扯西扯講個不停,同一時間鐘欣瞬間拿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然後朝着身旁的司機甩出手,其他人看不見的力量朝着司機的臉撲了過去。
司機驚奇地轉頭看了看鐘欣,看着她的手朝自己撲過來又收了回去。
“我要下車。”鐘欣收回手,同時口袋裡抓着剪刀的手緊了緊。
力量對他沒用,現在隻有鋒利的剪刀能帶給她安全感。
“還沒到天心路啊小妹,你幹嘛要現在下車?”司機不緊不慢地換擋,腳踩刹車,将車停在了路邊,然後解開安全帶,轉過上半身看着鐘欣。
他的臉上多了奇怪别扭的微笑,像是根本不會笑的人學着微笑來僞裝成和善的樣子,鐘欣覺得司機的臉上有螞蟻在爬,令人渾身都有種僵麻感。
他的手和鐘欣的手同時揮出,堅硬的電線纏住了鐘欣的脖子,鐘欣手中的剪刀也抵住了司機因為傾身過來而靠近的脖頸青筋動脈處。
“你個婊子……“司機的臉扭曲到看不出人樣。
鐘欣勾起嘴角,司機在加大力氣,她手中的刀也在往下壓,她被堅硬的線扼住喉嚨而快要窒息,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這點時間也足夠她把剪刀的尖銳處插進對面人的喉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