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欣聽見了嚴秋花的話,但那些故事就像風,從她的腦海中飄走了,隻留下一點模糊的印象。
“誰不是呢?”
“我不也是,站在随時就會掉下的空中繩索上嗎?”
鐘欣和嚴秋花回到村社時,裡面的氣氛并不好。
村長、老王、村社老人站在一邊,隊友們站在另一邊,氣勢如同水火。
見到鐘欣兩人走進來,村長那邊隻看了眼,就繼續朝着胥清她們說:
“隻要考察就可以了,不要管太多。”
“這些事情跟領導們沒有關系。”
“我保證,隻要領導們安安分分地走,之後也不要亂說話,我們一人送上五萬現金。”
“領導們覺得怎麼樣?”
胥清似乎被說服了,她點點頭,又看了看隊友們,最後看向村長,說:“可以。但是,錢一天沒有拿到手,這本冊子就留在我這裡。”
村長露出笑,“當然,也到晚飯時間了,領導們跟我回去吧。”
第二天的晚餐很豐盛,同昨日一樣,有肉有菜。
吃飯時,村長一個勁的勸大家多吃點,鐘欣吃的時候,覺得今晚的菜都挺重口的。
但胥清她們都一如既往地吃,沒露出什麼異樣,鐘欣便隻忐忑了一會,就放開肚子吃了。
菜的确是好吃,真有什麼問題,她也可以排掉體内不和諧的東西。
在場景裡,隻要她的氣沒用完,那不管是外傷還是毒,都殺不死她。
今晚鐘欣和白悅蓉還是一間房睡。
白悅蓉洗漱完回來,就對鐘欣說:“今晚不要睡着了,估計村裡的人會忍不住動手。”
鐘欣正梳着吹幹的頭發,“你晚飯吃得好嗎?”
白悅蓉:“挺好的,那點迷藥對我們根本沒用。”
鐘欣疑惑:“我們?”
白悅蓉點頭:“對啊,我們四個嘛,對付天賦者需要的劑量和普通人可不一樣。”
鐘欣想起來,“那嚴秋花和張……”
“她倆沒吃多少。”白悅蓉收拾好往床上一躺,“如果進了場景還亂吃,離死也不遠了。”
鐘欣點頭,覺得跟自己沒有關系,她可是毒不倒的人!對别人來說是缺心眼,對她來說,那是無所畏懼!
躺在床上,鐘欣睜着眼看天,閉着眼睛的話她怕自己睡着了,所以看着天花闆上的燈,又看看窗外影重重的樹枝。
她還是知道得太少了,找個機會,問白悅蓉,多了解點無限求生的信息吧。
她懷疑其他人都知道自己沒經曆過幾個場景了。
這種生疏勁,瞞也瞞不了多久。
三座棄嬰塔圍出的空地,有銀白的月光灑在其上,白天鐘欣用鋼筆紮過的雕塑沐在清輝裡,悄悄地,裂開了一道縫。
茲瓦茲娃。
縫隙越來越長,裂口越來越多,最後,整座雕塑裂開了,露出内裡未經打磨的粗糙原始部分。
那些被束縛在這裡的怨氣,被轉換的能量,陡然間失去束縛。怨氣們得到了一股因還未被提取而留在這的能量補充,開始往外擴散,彌漫的速度遠遠超過人行。
數十個頭發花白的村民從村長家大門進來,他們手裡拿着繩索和刀具,村長老婆等到他們後,拿着鑰匙領着他們去往鐘欣一行人住着的樓層。
“要讓他們發誓!”
“不!讓他們不敢開口!”
“一群娘們,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的,我多的是收拾女的辦法!”
“嘿嘿,打她們一頓,再扒光……”
胥清站在走廊裡,聽着樓下并未多加掩飾的“豪言”,暗色裡的臉輪廓越發分明。
沒有明确的證據,她們不能對村民動手。
但如果村民先動手呢?
胥清的一隻手放在身側,另一隻手搭在往上點的空氣裡,那隻手似乎握住了什麼,充滿了極強的爆發力,隻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
那片彌漫的霧已經擴散近村民們房子附近,離村長家,隻剩短短幾步路了。
村民們已經走到了樓梯拐角,隻要擡頭,他們就能看見往下看的胥清。
他們已經走到了走廊,村長老婆拿出鑰匙辨認,将鑰匙插進鎖孔。
他們都沒有發現藏在暗色裡的胥清。
胥清将錄像中的手機收起來,沒有關掉它,隻是待會戰鬥中波及到它就不好了。
“铮——”
鐵器的争鳴之聲,一把劍,出鞘了!
同一瞬間,那片霧氣,将村長家徹底吞入。
胥清剛從暗色中露出半邊身子,尚未來得及做什麼,便被拖入場景重演中。
房間裡保持着清醒的鐘欣等人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