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傑森照常路過,看到沒有絲毫變化的診所。
他皺起眉頭,這窗戶竟然沒被封上,連鎖都沒換。
沒發現他偷的藥?
不太可能吧,他記得他拿了很多,一眼就能看出來少了藥。
轉眼,他又想到他聽到的傳言,小白臉什麼的,好像确實會發現不了。
他有些興奮起來,母親要用的藥太多了,昨天晚上他看不清藥的樣子,回去才發現少拿了些藥。
他的眼神在診所周圍掃視,說不定,還能再去一次。
……
阿利切今天不在診所。
要在犯罪巷這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開個診所,可沒有他表面上這麼簡單。
他還得出外診,不是所有人受了傷都會有時間,有條件送到診所裡救治的。
更何況,還有一些特殊的人。
他壓低帽檐,一頭金發被藏了起來。
他走的是後門,淩晨的街邊還沒有什麼人。
不會有人知道診所裡的人已經不在裡面了。
随地的垃圾,不知名的污水,随便栽倒在牆角的人。
他将一切盡收眼底,腳下的步子不停,繞過垃圾,踩在比較幹淨磚塊上。
在不知道拐了第幾個彎後,他停在一扇門前。
手指曲起,有節奏地敲擊在門上。
門很快就打開了一條縫,一雙凹陷進臉裡的眼睛露出,眼睛旁邊浮現不正常的青黑。
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眼,門就被徹底打開。
怪異的氣味撲面而來,阿利切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
裡面是連一團亂麻都無法形容的糟糕。
躺着的,靠着的,沙發上,地闆上,到處都是人。
或者說屍體。
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徑直走向離門口最近的人。
蹲下,将手提箱放下,打開。
給他開門的男人,就站在他不遠處,看着他的動作,也不說話。
第一位是一個看着年紀并不大的女孩,衣服很舊,頭發枯槁。
已經沒有氣了。
他幹脆利落地起身,移到另一邊。
一整個屋子裡的人,隻活下來了三個人。
看着年紀都不大。
他把帶來的藥注射進去,看着他們逐漸恢複紅潤的臉色。
“好了。”
阿利切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打算離開。
門口的男人讓開,死氣沉沉的眼睛靜靜地盯着他打開門離開。
最後也沒說一句話。
唉。
阿利切在心裡輕歎一聲,有點累了。
他照樣原路返回,隻不過街上的孩子多了許多。
像這樣的外診,其實不算多。
回到診所,他又過起了相當平靜的生活。
隻除了,好幾次都會有人在淩晨拜訪他的藥房這件事外。
他的睡眠相當輕,每次在窗戶被打開的時候他就醒了。
啊,有點煩了。
這樣想着,他就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順便打開了燈。
傑森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他知道自己來的有點頻繁了,但他卻始終找不到母親需要的藥。
刺眼的燈光亮起,腳步聲在他身後傳來。
他的整個身體僵在原地。
他還沒來得及進入藥房。
“喂,聊聊吧。”
傑森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跑掉。
“别跑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男人睡眠不足帶來有些慵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也許是他瘋了吧。
傑森慢慢轉過了身。
又是白色,他穿着白色的睡衣,金色的頭發有些毛燥。
看着是剛從床上起來。
“你在找什麼藥?”
男人略過他,邊說邊向冰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