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沒有說話,他不知道他該說什麼。
阿利切打開冰箱,如願以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盒散發着冷氣的牛奶被遞到傑森的面前。
“拿着,冷死了。”
看見這小孩還是沒動作,他直接塞進他手裡。
“止痛藥。”
這是他沒找到的藥。
男人點點頭,打開藥房走了進去。
他從藥櫃的最頂上拿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盒止痛藥遞給他。
傑森接了過來。
“因為這個藥有點貴,所以放得隐蔽了點。”
“為什麼要對我解釋。”
男孩的聲音有些沙啞。
阿利切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這麼多,順嘴就說了而已。
“你挺好的。”
孩子嘛,得哄着。
“就是下次不要再半夜來了。”
他的睡眠已經夠不好的了。
“還有,鑰匙。”
傑森驚訝地擡頭看着他遞過來的鑰匙。
不是,他這個人怎麼回事,不僅不把偷東西的人趕出去,還給他他想要的東西,甚至還給他鑰匙。
“窗戶太響了。”
阿利切認真地看着他說,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傑森張了張嘴,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沒有拿鑰匙,直接翻窗跑了,不過,這次,他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了。
阿利切又把鑰匙放回去,艱難地睡着了。
後面,他再也沒見到傑森了,半夜也沒有人來翻他的窗戶了。
是害羞了嗎?
阿利切翻着手裡的書,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從白天下到晚上。
看來今晚是睡不着了。
他又翻了一頁,沒有一個字母是他看得進去的。
突然,相當急促的腳步在窗戶外響起。
他立刻抛下書,向窗戶走去。
但還沒等他走到窗戶,腳步又走遠了。
他皺起眉頭。
又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
狼狽的男孩映入眼簾。
濕答答的頭發貼在他蒼白的臉邊,嘴唇不斷地顫抖。
“我,我母親……”
傑森腦子裡一團亂麻,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隻是按着自己的直覺跑來了這裡。
阿利切立馬回身,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直接拿上他的箱子就沖了出去。
“帶路。”
淅淅瀝瀝的雨聲布滿耳朵。
一大一小沉默着在雨裡狂奔。
消瘦的女人了無生息的仰躺在床上。
已經死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他什麼也沒說,照舊進行了急救。
一隻隻藥打入女人的身體裡。
換來的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阿利切慢慢地停下了已經發麻的手。
發絲上的水滴落在地。
“她已經死了。”
他不想逃避說出這句話。
男孩僵硬地站在一邊,身體因為受冷而不由自主地顫抖。
阿利切深吸了口氣,克制住自己有些發抖的身體。
他轉了個身,将一旁的男孩抱入懷中。
壓抑的哭聲響起,淚水混入他身上的雨水。
煩人的雨聲遮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