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五條悟的要求找到的這些關于椎名绫人小時候訓練異樣的資料……還是等五條悟回來後親手交給他。
再由他自己來決定是否要告知椎名绫人吧。
*
這邊的椎名绫人在代替離開的五條悟解決剩下的諸多事務,那邊的五條悟同樣并好過。
雖然相比椎名绫人,五條悟無需對那些爛橘子懼怕分毫、而且正因為椎名時不時對自己疏離有禮的假面遷怒他們呢,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想主動去聽那些爛橘子啰嗦。
……
良久後,姿态嚣張的坐在椅子上的五條悟單手挖着耳朵。
聽着面前一群老頭在自己面前翻來覆去的講着虎杖悠仁這個宿傩容器的危害性,隻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此時此刻圍在這裡的高層老者中,幾乎沒有人能想到,眼前的五條悟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聽他們講自己的觀點,不過是因為另一個完全沒有術式的他們的手下而已。
畢竟沒人想得到,五條悟這樣自負的人,會做出不惜讓自己站出來當做擋箭牌的行為來。
——除了一個人。
一如既往收斂鋒芒、坐在角落裡的龍田盯着眼前明明是主動來找他們、到了之後就隻是随意的坐在那裡,表情看上去也不像是真的在聽那些人講話樣子的五條悟。
……奇怪。
按照他對五條悟的了解,這種時候,對方絕不可能隻是為了聽他們分析兩面宿傩容器的危險的。
畢竟五條悟這家夥,是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就不會做出改變的人,就連自己寄予希望的椎名绫人都沒能……
……
等等。
忽然,角落裡的龍田滿是褶皺和皺紋的雙眼微微睜開,那張和椎名绫人相似卻又不相同的笑容此刻僵在了臉上。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坐在那裡、神遊天外的五條悟,腦海中卻是不斷地浮現另一個人的臉來。
“……”龍田眉頭緊鎖,仍然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
畢竟如果按照自己最初設想的那樣,椎名绫人和五條悟的确達成了那樣的關系,那麼自己剛剛發信息質問椎名绫人為何沒完成任務、沒多久椎名绫人就發來了五條悟即将來找高層的“情報”……
他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五條悟,似乎在為自己的猜想感到錯愕。
畢竟他最開始期待的,不過是椎名或許能夠影響五條悟的行為。
隻要能适當的影響到,即使椎名绫人被自覺冒犯的五條悟生怒之下殺死也不足惜。
但如果是……
忽然間,一向對外表現的性格溫和、實際上内裡已經壞透了、是個标準的利己主義者的龍田破天荒的打了個冷顫。
他猛地用力将自己的這個念頭用力打壓下去。
——就像他打壓、肆意的消耗培養出來的少年咒術師們一樣。
當額頭上浮現出冷汗的他回過神來時,恍惚的擡頭,卻發現五條悟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他擡手,顫顫巍巍的擦掉了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聽着周圍的老者們在五條悟已經離開之後,争先恐後的開始咒罵對方嚣張無禮、肆意妄為,早晚會毀掉咒術界之類的話。
聽到他們的話,原本内心還隐隐發寒的龍田反而淡定了些許。
……沒錯。那可是能真的覆滅整個咒術界的五條悟。
就算椎名再怎麼會讨好人,也不可能真的做到讓他這麼上心。
不清楚椎名俘獲五條悟的方法并不是擅長的“讨好”,而是整日露出真面目後的真情實感,龍田或許會恐懼于事态脫離自己的掌控而昏過去。
聽着衆人繁雜的争吵聲,龍田皺了皺眉,果然看見了自己那個脾氣火爆的老夥計也在衆人之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次五條悟過來,雖然沒有像自己設想中的那樣找他們麻煩,或者說因為椎名的行為惱怒了。
但他就這麼一句話沒說的坐在這裡,隻是冷冷的盯着他們、是不是嘲諷的笑一聲,就已經讓他們自亂陣腳。
恐怕有一陣子,他們的讨論話題都會變成五條悟了。
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龍田下意識的回頭,看見的卻是難得沒有喝的暈頭轉向、露面了的禅院直毘人:
“龍田。”
“最近你手下的那個什麼…椎名……”
龍田:“椎名绫人。”
“啊對對,就是他。”禅院直毘人雙手揣在和服袖子裡面,悠悠的看着他:
“最近關于他和禅院家咒術師之間的傳聞可不少。”
“我都不知道,禅院家咒術師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個‘敵人’。”禅院直毘人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這個傳聞當然不是他傳出來的,就連他也是一頭霧水。
面對着現任禅院家家主的問詢,龍田一如既往的用那副溫和的笑臉看着對方:
“放心吧。”
“椎名绫人既然是我手下的人。”他笑容寬和的迎着禅院直毘人将信将疑的目光:
“——他是不會與我們為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