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養好了傷、實際上也沒有傷的多重的伏黑惠同釘崎一樣,他們同樣被虎杖的假死蒙騙了過去。
認為自己的新同學确确實實死在了兩面宿傩的手下。
看着那邊化悲憤為力量,握着拳頭就要沖上練武場去訓練的釘崎,剛剛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的伏黑惠忽然心神微動:
“釘崎。”
“哈?”
站在台階處的伏黑惠表情複雜的看着她,遲疑了半秒,還是忍不住低聲道:
“這次的事、關于椎名先生……”
“啊對。”
他話未說完,面前的釘崎像是剛剛想起來一般,皺眉看向他:
“椎名先生怎麼樣了?”她雙手抱臂,臉上的憂慮出自真情實感:
“看椎名先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回程的時候我半路醒過一次,開車的也不是他了。”
她盯着微愣的伏黑惠,眉心緊鎖:“他也受傷了嗎?”
不怪釘崎野薔薇此刻關注,實在是他們剛剛失去了一個……夥伴,又想到椎名绫人一直沒有音信,她才會如此在意。
看着釘崎澄澈的視線,此時的伏黑惠想到自己剛剛回憶起的兩面宿傩番引人深思的話、以及自己剛剛産生的疑心,還是忍不住抿了抿唇:
“我聽說伊地知先生說…椎名先生調任了。”
“诶?那就是沒事的意思咯。”釘崎緊皺的眉頭松了下來,她看着伏黑惠此刻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挑眉問他:
“還有什麼特别的發生了?喂,别瞞着我。”
看着釘崎好奇的模樣,特别是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冷靜的伏黑惠點了點頭。
——還是先把兩面宿傩的話向釘崎隐瞞一下吧。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繼續道:
“不過五條老師說椎名先生死了。”
“哈——?”釘崎雙手叉腰,正要開始譴責的時候,忽然,從她的身後傳來一陣聲音:
“五條悟那家夥還真是過分。”
一陣利落的女聲響起,雖然這麼說,但釘崎并沒有從這聲音中聽到不滿與怨怼,她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看見的就是此刻正朝他們走來的二年級的前輩們。
已經和他們認識過了的釘崎好奇的追問道:“前輩們也知道椎名先生?”
“鲑魚。”狗卷棘點了點頭,他身邊的胖達立刻用低沉的嗓音慢悠悠道:
“知道哦,不過很可惜,我們還沒有在椎名先生的輔助監督下進行過任務呢,他就被從高專調走了。”
此言一出,釘崎更加驚訝,而那邊的真希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吐出來的話,則是成功的将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
“哈。誰不知道,椎名绫人幾乎算是五條悟那家夥的‘專屬’輔助監督了?每天跟在五條悟的身邊,恐怕他也不好過吧。”
“诶——?!”釘崎驚訝無比,立刻走到他們面前開始問東問西,聆聽自己不知道的事。
而站在她身後的伏黑惠則是思忖了片刻,還是将自己的疑慮深埋心底。
找個機會……和五條老師聊一聊兩面宿傩那天的話吧。
雖然從他的角度來看,兩面宿傩的話十分不可信,而且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但實話說,兩面宿傩也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如果他不想,完全可以那時就對椎名先生出手,而不是站在原地盯着後者離開的背影一動不動。
……反倒真的像是在忌憚些什麼一樣。
伏黑惠敏銳的思考着,綠色的雙眼中沉重一閃而過。
……希望不是吧。
*
那邊的東京咒術高專在因為椎名绫人回到高層的行為産生震動,就連還在外面執行任務、即将被五條悟調回來帶虎杖悠仁曆練的七海聽到了,都忍不住靜默了幾分鐘。
顯而易見,椎名已經變成了習慣性的主動适應他人的舉動,無形中讓他刷了許多人的好感。
就像初次見面、因為五條悟的話和自己天生的警惕才沒有放松的伏黑惠想的那樣。
不知為何,椎名绫人的臉和他的眼神……就是擁有一種讓人心神放松下來的魔力。
當然,對于高專之外的咒術師們并沒有什麼特殊的。
最多是一邊隐藏自己身為“高層爪牙”椎名绫人朋友的身份,一邊驚訝于對方居然能以這個身份,在五條悟身邊全須全尾的離開。
然而,在椎名發現自己無法離開龍田的宅子的時候,他内心原本隻是有些微妙的疑心瞬間擴大。
“……”默然的椎名看着眼前雖然一言不發、但是擋住了自己去路的陌生咒術師,他原本彎成月牙狀的雙眼頓時一頓。
下一刻,他眼底劃過一抹凝重,面上卻依舊好脾氣的含笑:
“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不重要。”對方對于椎名的笑容不為所動,此刻冷冰冰的看着椎名。
而自以為自己的表現可以讓椎名無從下手的他并不知道,在自己做出回答和反應的那一刻,椎名绫人瞬間确認:
龍田那個老東西就是準備要搞自己了。
聽到後者冷淡的聲音,椎名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隻是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