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身後的真人,椎名盯着眼前的罥索、随後似乎是認為看着夏油傑的臉有些出戲,他皺了皺眉,還是選擇盯着眼前的大海說話:
“真人說你有辦法疏通我體内的咒力?”
他靠在椅子上,雙手抱着懷裡真人一靠近就呲牙的大貓,順毛撫摸着:“我是因為這個才來的,你最好不是在诓我。”
“怎麼敢呢。”
罥索輕笑着說道,像是真的作為一個咒靈懼怕術式詭異的椎名绫人一樣:“我說的是真的。”
“隻不過…可能還是要真人來做。”他臉上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在椎名挑眉轉頭的那一刻,再次擡頭滿臉笑意:
“不過既然绫人已經将真人‘收服’了,想來也不用擔心了吧。”
椎名聽了罥索的話,對于他的那個形容詞臉上露出了惡心的表情:“狗嗎。”
“——汪!”
“嗷!”
一把按住自己懷裡似乎忍耐不住的大貓,椎名眉頭微挑,看着身後誇張的對着自己笑嘻嘻的真人,轉過頭來。
他盯着罥索,黑紅色的眼睛帶着審視,動作則是更為随意,表現的遊刃有餘:
“要怎麼做。”
……
良久後,看着被咒力反噬的變成了一灘液體的真人,椎名站在原地,随手撸了一把手裡的貓。
說是液體都是誇張了,現在的真人分明就是一灘碎肉。
想到二人之前說好的它幫自己梳理、自己事後在它身上練習術式的事,椎名挑了挑眉。
作為那個兩頭都不吃虧的人,他對着身後呆住的漏瑚、花禦和罥索,包括在海裡探出頭來的陀良一起攤了攤空出來的那隻手: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的确如此。幾個特級咒靈看着地面上隻能蠕動着爬到椎名的腳背上,用動作表示不想讓他離開,但是被後者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的模樣,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想到剛剛真人摩拳擦掌的深入椎名的靈魂深處,沒幾下就被那釋放出來的滔天咒力粉碎的樣子,它們不約而同的用忌憚的目光看着椎名。
就連剛剛有些厭惡被椎名控制、一直沒有和他搭話的漏瑚此刻都欲言又止的盯着這個可怕的人類。
……怎麼就偏偏是人類呢。
顯而易見,這些特級咒靈懼怕和忌憚的目光讓椎名绫人非常喜歡,就算和罥索多對話了幾句他也沒有即刻不耐煩。
“慢走。”
在罥索一句溫柔但是對于椎名這個多年的老妖怪來說假的要死的話中離開,椎名擡腿走了出來,一擡眼,看見的就是明媚的日光。
他不覺得自己在領域裡的時間會靜止,因此大概是過了一天一夜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椎名的嘴角泛起一抹隐隐的笑容,和隐秘的期待,沒有像之前一樣晝伏夜出,而是直接走到了青天白日之中。
他已經在罥索的口中得知了自己被定義為叛逃的詛咒師的事情,隻不過那些老東西隻說自己殺了二十個咒術師,卻連自己是如何殺得、術式是什麼都說不清。
想到自己曾經下的那些功夫,椎名笑吟吟的走了出去。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那些咒術師,椎名绫人是被“冤枉”的嗎。
為了抓住自己,連那張老臉都不要了。椎名越發覺得可笑。
而且……椎名握了握拳,想到自己現在擁有的力量,因為在真人身上連續不斷地練習幾乎已經完全掌握了。
況且在昨天和罥索的交流中,椎名并不是隻和他們達成了交易這麼簡單——除卻懷裡抱着的這個等級不明、但是十分強大的大貓以外,罥索還送了他一些“小禮物”。
他毫不猶豫的直接跨了出去,就這麼在東京的街頭肆無忌憚的走着。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
東京的街頭,幾個少年少女行走在街道上,他們看着東京的街景面露好奇的神色,悠閑的閑逛着。
“話、話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東京咒術高專呀……”
幾人中,愈發覺得他們私自來逛的行為有些不妥,三輪霞小小聲說道。
“哈?”一個短發的幹練女生轉過頭來,她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猶豫和不願的情緒。
禅院真依抿了抿唇,最後嫌棄的擺了擺手:“沒什麼,放心好了。”
她身邊的加茂憲紀對着還是有些不安的三輪霞微微點頭:“沒事的。已經事先和歌姬老師說過了。”
“呼。那就……啊!!”
聽了加茂憲紀的話,三輪霞剛剛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下一刻,她那雙深藍色的雙眼忍不住瞪大了,驚呼一聲,不敢置信的指向二人的身後!
而看到三輪霞的異樣,禅院真依一頓,和身邊的加茂憲紀快速對視一眼,猛地轉過身來,做出了預備戰鬥的姿态——
然而,緊接着看到身後到底是什麼情況後的二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在他們的視野中,一個高挑的青年肩頭蹲坐着一隻身形若隐若現、莫名虛幻的白貓。而他自己則是面色随意的和眼前的店員說着話,将錢遞過去,接過了一包香煙和打火機。
忽然,那個青年被三人的異樣吸引了,疑惑的轉過頭來,在注意到三人警惕的視線後,恍然的笑了笑。
而在他扭過頭來之後,那張最近在咒術界無人不知的臉龐瞬間展露在京都校的三人面前。
看到那和通告上的照片上一緻、但是笑容卻截然不同的臉,連那顆棕褐色的小痣都在證明着——
他就是殺害了二十名咒術師的詛咒師:椎名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