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相遇在椎名的意料中,可眼前的三個少年顯然出乎椎名的意料。
從前看過資料的他自然知道,他面前的三人來自京都咒術高專。
單手捏着手裡的香煙,椎名轉過身來,若有興緻的盯着嚴陣以待的三人,和三人的緊張相比,椎名看他們的眼神含笑,就像是一個大人盯着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這樣的目光讓三人略感不适的同時,并沒有因為椎名沒有動手而放松警惕。
隻不過相比三輪霞和禅院真依,那邊的加茂憲紀作為加茂家的繼承人,知曉的事情更多一點,面對椎名那和正常人無異的态度時,手上做出的戰鬥準備也收了起來。
在三人的注視中,椎名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原地,随手打開煙盒,拿了一根放在嘴裡,順便用打火機點燃了。
“咔”一聲,一陣微小的火焰轉瞬即逝,椎名将煙用手指夾住,含笑看着眼前面色繃緊的三人,特别是三輪霞和禅院真依。
但三人在椎名的笑容中感受不到過去他有意散發出來的那種善意,反而能看到一股淡淡的嘲諷。
這種感覺讓三人尤為不适。
畢竟椎名既然能做到讓人下意識的對自己心生好感,也就知道如何讓人心情壓迫和不快。
“還要繼續維持這樣的姿勢嗎。”椎名擺了擺手,将肩膀上白貓去觸碰自己手上的煙的動作擋下,同時不鹹不淡的如此說道。
他攤了攤手:“我又沒有武器。”
聽了椎名的話,三人微怔,随後表情複雜的收起了架勢,沒有繼續在街頭做奇怪的動作,和身上的緊繃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最終還是加茂憲紀上前一步,雙眼維持着好似全然閉着的姿态,對着椎名行了一禮:
“可否讓行。”
聽了加茂憲紀的話,這次反而輪到椎名驚訝了,他訝然的挑眉:“你們不打算‘抓捕’我這個詛咒師?”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轉移到加茂憲紀身後的二人身上,特别是始終冷着臉好似随時在尋找進攻機會的禅院真依。
聽了椎名的話,望着後者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加茂憲紀并沒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而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果是殺死了20名咒術師的人的話……僅憑我們三個,恐怕也不是對手吧。”
“——所以你們已經通知了庵歌姬?”
椎名忽然嗤笑一聲的話,打斷了加茂憲紀想要繼續拖時間的話語,後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表情中也多了些許繃緊。
而後方,立刻被說破了行為的三輪霞一慌,她努力鎮定下來,緊張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在三人的視線中,椎名绫人依舊是那副沒什麼攻擊性的樣子,但如果此刻站在這裡的人是東京校的人,他們就會明顯的發現,眼前的椎名先生和當初那副謹小慎微的樣子截然不同。
那時是收斂了所有鋒芒、還帶着淡淡的無神的行屍走肉的話,現在這幅模樣,才是這個人完全“活”過來的樣子。
比如說,注意到三人因為自己毫不客氣的戳破了他們的心思而繃緊的面容,椎名忽然展顔一笑,像是被小孩子可愛到了一般,彎着眼睛擺了擺手,過去溫柔的嗓音在此刻沒有任何緩和,反而聽着有些刺耳的譏諷:
“怎麼想的,你們打不過殺了…20個咒術師的詛咒師,就讓你們的老師來?”
他看着三人瞬間冷下來的臉,側過頭來,将手裡的煙重新放進嘴裡:
“看來你們對自己的老師真的很有信心啊~!”
聽了椎名的話,這次就算是加茂憲紀都忍不住眉頭緊鎖,他身後的禅院真依則是冷嗤一聲:
“廢什麼話,你不會是怕了吧!”
“啊。真兇呢。”椎名感慨的看着站了出來的禅院真依,忽然彎了彎眼睛:
“如果是真希的話,恐怕在我出言挑釁的一瞬間就會迎擊上來。”
禅院真依自然聽不得這種話,她的表情微微一僵,下一刻立刻橫眉冷眼看着椎名,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咒具上——!
“真依!”三輪霞一驚,連忙按住了禅院真依的手,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提醒她現在的場合。
“……算了。”
忽然,一陣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三人的思緒,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頭,一眼看見的就是目光移向别處,似乎沒了興趣的椎名。
後者用手指彈了彈煙灰,毫不顧忌的轉身,對着身後的三人擺了擺手:
“告訴歌姬,我很感謝她曾經的幫助。”
說完,他不顧身後三人驚疑的目光,好似真的隻是碰巧一般,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而在椎名走出幾步後,他肩膀上的白貓不滿的看了一眼對方更加肆意的吸煙的行為,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機會把煙都丢掉。
而且,謝歌姬?難道不是五條大人我抱着你傳送到京都校的?
它不滿的哼哼了一聲,感應到椎名寵溺的擡手摸了摸頭的舉動,心滿意足的重新閉上了眼睛,理直氣壯的以現在的姿态承受着椎名的偏愛。
……
“人在哪裡?!”
當歌姬姗姗來遲的到達時,看見的就是站在原地、毫發無損的學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