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三雖然對楊琬瑜的心思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可這丫頭既然現在自己想好,那不管以後咋樣,至少現在,他是不能不管的。
“老六!你冷靜點!
還有建設!你給我站住!你和你爸胡說什麼了?”
楊老三話沒說完,就見楊建設擡腿要溜,趕緊喝道,又皺眉問他,
“琬瑜丫頭的事是我主持的,她要是訛人知青的錢,我能幫着他?
你當你三叔我是什麼人了!”
這最後的話問的是已經有些火氣了。
楊老六一想也是,但是自家小閨女雖然不靠譜,家裡人卻不會胡亂編排她,況且建設之前也常常和老閨女一道去知青點,關系比她其他哥哥可都親近。
想着,他指着楊建設問:
“你把你剛剛和我說的,再和你三叔說一遍。”
楊建設看跑不掉,幹脆也不跑了,直接梗着脖子道:
“三叔,你是被這丫頭騙了!
我剛才去知青點,已經都聽說了,她去給宋知青送圍巾,宋知青不要,邱麗麗看她尴尬才想着替她解圍,說自己剛好缺條圍巾,就收下了。
誰知道這死丫頭不識好人心,非得編排人邱麗麗,還上手推了人家。
那宋知青一個大男人,總不好看着女同志被欺負,就幫了一下,誰知道這死丫頭居然直接躺地上了,非得說人家打她。
三叔也知道,那些知青都是讀書人,是知識分子,哪會吵架啊,這不就被她鬧大了。
聽說徐知青本來想勸的,倒是被這死丫頭也給打了,她還不松口,非得要人賠六百塊錢,那些知青哪給得出來,這不,就鬧到三叔您過去。”
他一口氣說完,越發覺得自己沒錯,于是又指着楊琬瑜氣道:
“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說了,你喜歡人宋知青沒錯,可是你這麼胡鬧也不是個辦法。
男人要的是溫柔體貼的女人,你這樣一天到晚的撒潑不說,現在還騙人,還訛錢!
你以為這樣宋知青就會回頭找你了嗎?他隻會更厭惡你!
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自己,你來……”
“我看誰?看邱麗麗嗎?溫柔體貼的女人,你說的就是她吧?”
楊琬瑜嗤笑,實在是聽不下去他的話了,涼涼一笑,反問他,
“他們都說我推了她,所以我就推了她了嗎?
那你看到她哪裡傷了嗎?
既然受了傷,我說要去驗傷的時候她們為什麼不敢?”
楊建設更氣了,指着她的鼻子的手都在抖:
“人家是為了給你留面子,你别給臉不要臉!”
楊琬瑜“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開:
“留什麼面子?說我訛錢的面子嗎?
我告訴你!我沒有訛他們六百塊!
我隻是要回了我這些年給的東西幫的工,折價五百八十塊六角。”
“什麼!你居然管人要了這麼多錢!那宋知青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
她話音剛落,楊老六抖着聲音,不可置信地問。
楊琬瑜點頭,将口袋裡的錢取出來,
“他的确一下子拿不出來,所以打了欠條,然後隻還了我二百多塊。
除了我剛剛回來時買的米面和雞,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爸媽,你們收着吧。
這些年我不懂事,讓你們破費不少,為我也操了很多心,以後不會了。
大概是撞了頭,碰到了腦子,反而讓我看清了很多東西。
我現在,終于清醒了,宋晖他不适合我,我以後不會再纏着他了。”
本來楊琬瑜拿出錢來的時候,衆人都還半信半疑。
可最後這話說得,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一個能相信的。
撞了頭就能清醒了?那之前他們為着這個不争氣的倒貼閨女,也沒少拍她腦袋,怎麼沒一次能讓她清醒的。
不過,衆人不信歸不信,這錢卻是明晃晃擺在眼前的。
楊老六皺眉,試探着開口:
“這錢我和你媽不要,我隻問你,真的是你主動和那宋知青斷了的?
這話你可不能胡說。
你不是一直說你就認準他了?你咋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