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想成全她。
“也許你跟他多聊點音樂方面的東西,兩個人會更有話題呢。”
這好像是一句不太重要的提示語。
但金真兒卻察覺周舒妤心軟了,忙拉着她到陽台的座椅上坐下,并且立即轉換思路:
“再多跟我多說一點吧,不要以助理的身份說,以兩個粉絲的身份,讨論交流怎麼樣?我超喜歡李東城的。”
金真兒那樣陽光明媚的表白,是周舒妤永遠學不會的。
不知不覺,竟然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你這麼好,他會喜歡你的。”
“真的嗎?你願意支持我?”金真兒喜出望外,随即又開始憂愁,“你讓我投其所好,跟他聊音樂,但我沒有把握,你覺得如果我跟他說,他唱的《那個女孩》真的很好聽,你覺得他會怎麼反應?”
這首歌嗎?周舒妤很難評價,很委婉地說,“要不還是換一首歌吧。”
“啊……”金真兒也反應過來,這首歌不合适的點在哪裡。“怕是會讓他想起初戀吧,那還是換一首歌好了。”她幾乎是随嘴一問,“你呢,你最喜歡李東城的哪首歌?”
周舒妤一愣,答了一首很冷門的歌,“《藍色大佛》。”
“诶,為什麼?”
“……感覺旋律很動感,充滿了沖擊性,歌詞也寫得很好,‘斬掉心中的藍色大佛,見到閃電如夢幻泡影,就坐在我家門前。’人有的時候會有一些很奇怪的幻想吧,别人都看不到,隻有自己看得到的世界。”
金真兒燦爛一笑,“你講得好有哲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Echoes。”
又跟周舒妤聊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問題,走的時候,金真兒執意要把禮物留下,“這個不是給助理的禮物,是給我朋友的禮物,收下吧。”一副不要就丢垃圾桶的氣勢。
硬是讓周舒妤把東西收下了。
後面羅思源來喊她去動物園玩的時候,剛巧發現桌上紅色的禮物盒裡,放着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鍊,摘下墨鏡,咋咋呼呼道:
“哇,周舒妤,你做什麼壞事了?哪裡偷來的項鍊。”
“不要亂拿我的東西,還給我。”
小機靈鬼羅思源一動腦就立即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是被金真兒收買了對吧,她剛剛也跑去找我了,問我要李東城的情報!”他可沒說出自己也得了大大賄賂的事情。
隻顧着指責周舒妤,“好啊你,也知道賣主求榮了,要讓李東城知道你把他給賣了,他該多心寒呀。”
這家夥總是能夠不偏不倚,戳中一些巧合的點。周舒妤從他手中搶回項鍊禮盒,嘗試為自己辯護:“我也沒說什麼,沒透露你們的隐私,沒有違反作為一個助理的職責和義務。”
羅思源才不信,“那她為什麼送你東西?”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着周舒妤,“你也太可氣了,我問你你什麼都不說,她給你你就招了。怎麼她金真兒給得起的東西,我就給不起?我也給你買條更貴的項鍊,你把李東城的糗事黑料爆給我!”
周舒妤徹底被這個腦回路不同尋常的羅思源給整無語了,“人家金真兒是為了追李東城,你圖啥?”
“快樂啊。”
無話可說。
小島的北部是動物園,養有鹦鹉,羊,馬,小雞和小鴨,大部分人都是沖着騎馬或者撸羊來的,也有逗鹦鹉學說話的。
徐浩然昨天和兄弟出海,把老婆丢在家裡,回去後被姜銀星罵慘了,今天隻好選了個溫和的項目,帶姜銀星一起出來玩,随便再撮合一下李東城和金真兒。
不是說女追男隔成紗嗎?
這是織女織成的紗嗎?這麼厚。
徐浩然硬是看金真兒一個勁地說話,而李東城無動于衷,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為草給羊吃的姜銀星看到了,直接拿被啃了一半的草甩在他頭上,“兄弟談戀愛,你倒是操個死心。”
挨了罵的徐浩然,立馬站正,恢複自己三好老公的形象。
那邊,金真兒對李東城說,“這邊好像沒什麼意思?”
“如果你覺得沒意思的話,可以先回去。”
直男啊!金真兒在心裡暗恨。
“我想邀請你明天一起出海找海豚。”不害怕失敗的少女再一次出擊。
“沒什麼興趣。”李東城快步向前走去。
金真兒窮追不舍,“也許你去了之後會覺得很有意思呢,怎麼能這麼輕易下判斷呢?”
李東城輕松利落地上了工作人員牽着的馬匹,回了一句,“你不用吃完一個蛋糕才知道這個蛋糕好不好吃,也不用聽完一首歌才知道這首歌你喜不喜歡。”
金真兒急急地跟着他,也上了一匹馬,但李東城騎着馬走遠了。忽然想到小助理周舒妤給她提的建議,一時病急亂投醫:“《藍色大佛》,我很喜歡這首歌,你呢?”
李東城蓦然回首,他從來沒有在公衆面前,跟任何人講過,自己最滿意的歌。但是被金真兒這個陌生人毫無防備地猜中了,還如此輕易,多少有些難以置信了。
得了李東城一個眼神的金真兒,雀躍不已,竟一時沒留心,從馬上側摔了下來。
就近的李東城趕緊下馬,和工作人員過去查看情況。
也就是馬行的速度很慢,平時多有運動,有過舞蹈底子的金真兒,身體柔韌性佳,隻是崴到了腳,沒扭傷其他地方。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李東城皺着眉頭說。
金真兒倒是顯得很高興,“你說你對我沒興趣,但你還是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說你不關心我,但還是過來查看我的傷勢。”
她有自信地說:
“李東城,你輸給我兩次。”
“一次換一個條件。第一次我要你陪我跳舞,第二次我要你陪我去找海豚!”
那樣明媚追愛的少女真的是很閃亮啊。
旁觀了這一切的周舒妤想,一時失神,按動相機,留下了這兩人相處的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