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山中歲月》圓滿落幕暨Echoes第1次參加綜藝完美收尾】
【舍不得,舍不得,含淚揮手絹】
【跟你們講,我大概是《食神》薛家燕那個表情,讓我年紀輕輕就看到了這個綜藝,以後該怎麼辦呢】
【《樂陶陶》已反複拉進度條收聽,完整版什麼時候上線?請搞快點】
【好想去桓山旅遊啊】
【李東城給金真兒唱歌的時候好甜啊】
【甜嗎,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好像不是很熟一樣】
【真情侶都是這樣,假裝不熟的啦】
【都向全世界公開示愛了,還假裝不熟嗎】
【不想做他們戀愛play的一環】
【不喜歡金真兒,感覺她又裝又茶】
【我也是,可是李東城唱歌好好聽啊,反複橫跳】
【希望他們兩個早點分手】
【多少有點歹毒了吧,人家金童玉女挺相配的呀】
【作為李東城死忠粉的我表示,隻要金真兒對李東城好,我就無所謂】
【我倒是覺得李東城變化好大,他對那個高中女生唱歌的時候完全不是這樣子】
【單身狗求問,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诶诶诶,你不是李東城的那個10年老粉嗎,李東城初戀事件不就是你爆出來的嗎?】
【不是我,是我朋友】
【人随着歲月增長會變得更成熟吧,表達感情的方式也會有所變化】
【他當時的确眼神熾熱,眼裡隻容得下一個人】
【可惜初戀大多無疾而終】
【我就是因為前男友忘不了初戀,所以跟他分手了】
【你們說李東城把他初戀忘了嗎】
【之前不還說他初戀死了嗎?】
【那肯定是氣話呀,或者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希望大家不要再追究了】
【要死了的話,那真就完了,比白月光更不可戰勝的是死掉的白月光】
【我是好奇,李東城會像給自己初戀一樣,給金真兒寫歌嗎?】
【《那個女孩》變《這個女孩》系列,期待一手】
【珍惜眼前人,陪在身邊的才是最好的】
【想要桃花七友的畫卷圖,或者貼紙,節目組天降的賺錢機會,希望你們好好把握】
外界的紛紛擾擾,如風如雨,并不能驚擾周舒妤,尤其在她坐在工作台前,一遍一遍給木胎刷漆的時候。
一筆一劃地描摹,浸染。
看着因為自己的舉動,而一點一點變得更加光亮和細膩的木胎。心裡的那些痛苦和掙紮,完完全全地平靜下來。
她很享受這種全神貫注的時候,全身放空,心裡隻有眼前這個物件,還有捧着物件的自己的一雙手。
陽光在她身後,世界也在她的身後。
手工作坊的楊廣師兄過來叫她,問她髹塗到什麼程度了,周舒妤說自己還沒有完全弄好。
但喬大師已經在催了,她也隻好帶個半成品過去。
今天是考核期,周舒妤是最後一個到的,故而排在了最後一個,在她前面的多是S大工藝美術專業的學生,還有一些因為有天賦,被喬大師收在門下的閑散弟子。
他們交出的漆器作品,有犀皮漆梅瓶,綠寶砂大漆葫蘆,夏日金蟬漆盒,螺钿碎銀花镯,藍金大漆主人杯,種類繁多,顔色鮮豔。
然而一個個興緻沖沖交過去,得到是喬大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似乎不管你已經做得怎麼好了,他還是能挑出一兩個點批評你,而且語氣之苛刻,痛點之精準,根本無法反駁。
他的徒弟都習慣他這種教學風格了,隻有那些交完成品來算學分的工藝美術學生,哭喪了臉求了又求,還是得不到喬大師的大發慈悲。
“平時拿時間都幹什麼去了,去外面玩沒少玩,真正花在工藝品上的時間又有多少,你們自己應該心裡清楚,表面上裝飾得好看有什麼用,就光騙你們自己的眼睛了是吧?基礎的擦漆,刮灰,裱布沒一個做好的,少拿這些東西礙我的眼。”
見求情無用,工藝美術的學生隻好眼帶怨恨,心有不甘地離開。他們見到周舒妤交的還是半成品,上面沒有任何花紋,本以為她也會得到一頓好罵。
誰知道喬大師隻是拿起漆碗打量,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别人都是做的太快,就你做的太慢。”
周舒妤點點頭,認真聽訓。
喬大師對這種聽話的學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實,周舒妤算不上是他的徒弟,也不是走正規門道進來的。隻是得了喬大師老友的推薦,最初來作坊參觀的,來的次數多了,偶爾也打打下手。
那時喬大師才發現,這個女孩子做事很細心很認真,完全不浮躁,靜得下心來,這正是大部分做漆這個行業的人所缺少的特質:慢就是快。
但,但也太慢了吧。“你來的時間太少了,學不成什麼技法的。戗金、莳繪、螺钿一個也不沾,擦一輩子漆啊,就這做這麼個普普通通的碗,外行人誰看得出好壞啊?”喬大師多少有點怒其不争了。
而在旁人聽來,這哪裡像是批評呀,分明像是抱怨。與其說是責罵,也更像是變着法的誇獎。
不由對這個默默無聞的女生另眼相看。
喬大師的愛徒楊廣,更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大師擺明對這個女孩子挺滿意的,想收她做弟子,但又不敢直說,就等着她表忠誠表決心,就可以順勢而為地收下她這個女弟子了。
誰知道周舒妤隻是低頭抱歉,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遑論争取了。
氣得喬大師吹胡子瞪眼,隻得揮手讓她走了。“慢着把你的半成品再拿回去,好好打磨一下,什麼時候弄好了,什麼時候再給我。”漆碗是好好遞過去給周舒妤的,這也跟把其他學生那些劣質品直接拂開有所不同。
人走之後,知心小徒楊廣給師傅捧了一杯茶,調侃了一句:“唉,有人想喝徒弟茶沒喝上,還是由我給師傅端一杯吧。”
喬大師用扇子狠拍了一下他的頭,“就你嘴瓢,沒一個把風的。”
楊廣還是笑嘻嘻的,“師傅,你竟然看上那個女孩想收他做徒弟,為什麼不直說呢?因為你在漆藝界的名氣,我就不相信有誰敢拒絕你不成?那是真的不是不識擡舉。”
喬大師反而為周舒妤說起話來,“你懂什麼?要吹捧我的徒弟,我手頭上還少嗎?這個女孩她有她自己的心思,一心隻想做自己的事,所以她在髹塗這個步驟的完成程度,反而比你們這些學了幾年的老油條要高,你們得向她多學着點。”
“那…師傅,你這個徒弟還要不要了,我過去給她提點一下?”
做漆就像冷門的工藝,堅持的人本來就少,好苗子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喬大師還是歎了一口氣,“看她自己吧,她想學總有一天會找我的。不想學,強扭的瓜也不甜。”
楊廣會意便追了出去,攔下收拾東西要走的周舒妤。
她喜歡徒手去做漆,偶爾也會起一些過敏反應,但重要的是清潔幹淨自己的手,不然碰到其他人,讓其他人的身體産生不适,那就糟了。
“小師妹,不,周…舒妤!”楊廣有些費勁地想起她的全名。
“楊師兄怎麼了?”
“我師傅不,是我覺得,你在漆藝這方面挺有天賦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麼工作,但其實你真的喜歡做漆,也可以考慮辭了工作加入我們工作室,所以說賺大錢不敢想,但工資也不會很低的。”
周舒妤隻是把漆藝當做一份自己的興趣愛好,沒真想把它當做自己的工作。乍一聽,也有一些意外。
她的确準備辭去助理工作,但還沒想好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宗佑願意幫她一把收留她,漆藝工作坊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然而她依然被過往之事絆住了手腳,猶豫不決。
“謝謝師兄的勸告,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兩人告别後,她背着帆布包,向公交車站走去。一路走,一路仍在思量自己後續出路的問題。
那些S大學的工藝美術學生,見她前面頗得喬大師的賞識,主動向她搭話,“師姐,你也是S大學的嗎?和我們一起等車回學校。”
周舒妤搖搖頭,“我不是S大學的學生,隻是去S大學辦點事情。”準确來說是工作。
見沒有同校這一層關系,學生們便隻誇獎了她漆藝水平高超,又問她,“那你學做漆多久了?”
“半年。”周舒妤如實答。
又是引起一陣驚歎。
公交車到了,大家也便不再交談,找了座位各自坐下,和身邊的同學閑聊起來。
戴上耳機前,周舒妤聽到他們在說,下午Echoes會和Tiffany會來學校借場地拍攝Mv的事情,粉絲都快瘋魔了,就算是對他們無感的人也想去看看熱鬧。
S大的學生們不知道,Echoes的助理就坐在他們身旁,聽着他們談話。
這的确是周舒妤去S大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