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遠遠看望的李東城一陣心神迷醉。
怎麼會有穿白大褂,也這麼漂亮的女人呢。
就這麼呆呆地,從上課看到下課。學生走光了,擦完黑闆的她也要走的時候。
李東城才想起要跟她搭讪,但一時竟不知道選用什麼樣的開場詞,大腦一片空白。
周舒妤也注意到了他。像是誤入現代城市的文盲棕熊,不由皺眉:“你,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李東城一愣,随即有些失落,原來她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
好在他剛剛用手機搜索過她的相關信息,知道所謂的周助教還是寶貴的單身人士。
此刻也沒有太難過,甚至一腔熱血湧上心頭,直接說出了一句沖動過頭的話:
“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話說出去之後,李東城也有些後悔了,他不是後悔這句話,而是後悔自己的唐突。
任是向來鎮定從容的周舒妤,又被這句話吓了一大跳,眼睛多眨了幾下,看着眼前這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智障啊。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該不會是那個的學生搞的惡作劇吧?
李東城想也不想地說:“我當然知道!我已經找了你一個月了,好不容易在這裡碰到你,得知了你的名字。”
這好像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但周舒妤對此完全沒有記憶,甚至感覺自己有些亂入,不由有些警惕地問:“你是誰,我們見過嗎?”
終于來到介紹自己的回合,李東城很激動地說:“我是李東城,是一個作曲家,也許聽過我的歌……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
周舒妤直接下了判斷:“我不認識你。”說完便要走,不欲和他再多做糾纏。
李東城卻追上來:“認識的,上次我撞到了你的車,你還記得我嗎?”
是有這麼個……讨厭的人吧,回想起來的周舒妤,腳步沒有絲毫逗留,“你該不會說就是因為上一次的見面,所以你對我念念不忘吧?”
所謂的一見鐘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這種話,她從其他追求者那不知道聽了多少了。
可旁邊這個人就是不要命似的往前趕,“對啊對啊,你這麼容易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不想接受。我根本不認識你。”
“現在不認識,以後不就認識了嗎?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認識彼此。”
“應該沒有這個必要吧。”周舒妤還是說得很婉轉了,但她又覺得對于沒臉沒皮的人還是直接點好,“我對你沒有興趣。請你不要跟着我了。”
這……一點都不傷人。
不,這還是有一點傷人的。
李東城的腳步稍緩,“如果你知道我們多有緣分,你一定不會這麼着急拒絕我的。”
“是嗎?”相信理性和科學的她,也讨厭緣分這一類的說法。
看來,必須要想辦法讓她對自己刮目相看。“你猜這是我們第幾次遇見?”
第二次是一個太顯然的答案,所以錯了。但她真不記得什麼時候還見過他。
應該不會有那種俗套劇情,他們小時候認識,長大之後再重逢吧。
一見周舒妤沉默不語,李東城立馬得寸進尺地解釋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曼陀山莊,你是周舒的姐姐,而我隻是被宴請的賓客,那個時候我聽到了你的名字,看到了你轉身離去的背影。你不覺得這很有緣嗎?”
周舒妤壓根當時就沒有看見他,這也算得上是遇見,也算得上是緣分嗎?“就這樣?”
“就這樣還不夠嗎?上天安排我們遇見了三次,還不夠證明我們兩個很有緣分嗎?還不值得你認識一下我嗎?”
周舒妤無語到微笑,一個男人在追一個女人的時候,真是什麼天花亂墜的話都說得出口。
“停住,如果我們真的很有緣分,那等我們在除s大以外的地方第四次相遇的時候,你再跟我說吧。”
“喂,你這也太耍賴了吧。”李東城口頭這麼說的,但也真按照她的命令在原地停了下來。
周舒妤選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是你說我們有緣分嗎?還是說你自己也不相信你所說的緣分,隻是把它當做一個搭讪的借口?”
站在原地的李東城,有些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我……”
周舒妤微笑地看着他,“行啊,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希望你所說的緣分,盡快安排我們下一次相見,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地認識一下也來得及。”
她就這樣笑着揮揮手,和這個叫李東城的男人say goodbye,無聊的……不應該叫做無厘頭的插曲到此為止。
周舒妤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抛到腦後,回辦公室拿了包,然後上了車。
開車回家的途中,她思考着實驗項目的細節,幾乎要忘了這件事情。
但車廂裡忽然放起了一首歌,偏着頭一想,才記起是榮光少年的《是嗎》。
作曲的好像是一個叫做李東城的人,她還聽過他好幾首歌,最喜歡的是一首叫《藍色大佛》的歌。
前後一聯想的周舒妤,差點都要踩急刹了。
該不會此李東城就是彼李東城吧?她沒覺得能寫出這麼棒音樂的人,會是那樣一個頭腦簡單而又十分沖動的家夥呀。
原本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子。
等紅綠燈的周舒妤,一時很難描繪自己的心情。
有點微妙的複雜了,更像是幻想的破滅,如果她有過幻想的話。
男女之間的好感總是來得很突然,去得也很突然。至于他所說的緣分……她還挺喜歡聽他寫的曲子,這也能算作緣分嗎?
用手指敲擊幾次方向盤,一切尚未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