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已經在懷疑她是不是有病了,給屍體拍照這樣的操作在以前還從來沒見過,畢竟她也不是法醫,不過可能人家就是喜歡拍照吧。
“怎麼樣?”
子琪問的這個問題和馮朵說自己拍了照一樣傻。
“什麼怎麼樣?”
“就是,那個人到底怎麼了,死沒死啊。”
“應該是沒救了,芳蕊和她未婚夫也過來了,你們沒和他們說話嗎剛才?”
“沒有,他們也到這裡了?”
“對,今天一大早上就過來了,不過他們還要陪着他們的親戚,應該是沒空和我們說話了。”
“她未婚夫叫什麼啊?”
“姓鄧,叫鄧嶽。”
這個名字還蠻樸實的,我在心裡想。
“那,現場趴在地上哭的是他們兩個?”
我很好奇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那倒不至于,他們之間關系沒有這麼親,”
馮朵從門口進來坐到床上:
“那兩個哭得很厲害的人是鄧嶽的堂哥和堂姐,躺在地上的是他姑姑。”
“原來是這樣,”親生母親意外死亡,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難以接受吧,難怪會哭得那麼大聲。
“沒事,現在警察馬上要過來了。”
“不叫救護車是因為沒救了吧。”
“啊,”馮朵拿起床頭櫃上的頭繩,她把所有長發都别到後面出,這使得她的圓臉正面看上去幾乎沒有多餘的頭發,這可能是她平時看上去那麼幹練的原因。“應該是毒死的,我看了一下,地上還有放點心的盤子。”
“那個黃綠色的大概就是膽汁了,”群青冷不丁說到。
“膽汁?”
“嗯,那個應該是中毒之後很常見的。”群青并不是一個醫學生,不過她對于這些中毒的醫理倒是很感興趣。
但也隻停留在感興趣的基礎程度上了。
“朵姐,能把那個照片發我一份嗎?”
“好!你要那個有什麼用?”
“嗯,這個嘛,我可以發給我的一個熟人幫忙判斷一下。”
“啊?”我沒想到群青也要找外援。
“這不很正常嗎?”群青一邊打字一邊和我說話。“這種具體的死亡情況有圖片的話,那個人肯定能猜出來十之八九的。”
“啊?”
“我是說死因啦死因。”
“既然群青要去找那個姓嚴的了,我可不可以聯系我老闆發車安排我們快點走啊。”
李子琪搖晃着她的手機。
“不行。”
畢竟一個是免費的一個要收費,區别還是大很多。
馮朵看着我們,搞不太清楚情況。
畢竟這些人都是我們高中的同學了,我們也實在沒必要在這裡老提這些,對她而言在聽一場加密對話一般。
“就是一些熟人啦。”
“真厲害,你們認識這麼多厲害的人。”馮朵流露出羨慕的表情,“離開小學之後我身邊的同學就沒有那麼好了。”
“沒關系的!”子琪在床上爬來爬去,然後來到馮朵坐着的地方。
她從後面把雙手搭在馮朵的肩上。
“馮朵,小朵,再以後常聯系的話,我們一樣可以一直見面的。”
這種故意裝可愛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讓我感到習慣,而這一點我是想不到的,我原本以為我會在心裡感到惡心一下然後露出鄙夷的表情。
“那小朵朵你看我們感情這麼好,”李子琪果然露出了奸笑,“那我們一起去洗漱間洗頭臉,好不好?這兩個人都懶得要死,不願意去。”
果然,我一邊發出這樣的感歎,一邊向任東風的社交賬号發着消息,如果他這個時候也和我們一樣想要回家的話,那就不用大費周折打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