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蕊喝了一口水,她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激動起來。
“當然我未必能判斷哪件事很重要,可能也隻是我的錯覺而已。在大概兩周之前我有明顯感覺到有一天回家之後鄧嶽變得不對勁起來。當然這不是說他有犯罪的嫌疑,我記得那天他應該也是去看望了陳夕顔,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這個月隻要是他開車去縣城我都默認他是去看望她的。”
“鄧嶽和陳夕顔的感情很深麼?冒昧的問一句,你的未婚夫這麼關心别的女生你也不在意?”
楊芳蕊不動聲色地講述着即将和自己結婚的老公天天跑出去單獨看一個生病的女孩子,這種不在意的态度讓劉罡明不得不發問。
“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實話實說,我沒有那麼喜歡鄧嶽,和他安排在一起也是湊合着過,更何況你看在娘子山村裡面挑,我覺得他算很好的結婚對象了。”
“所以鄧嶽的情感傾向你是無所謂的啰。”
“無所謂,而且他那副呆呆的樣子,會去跑過去看陳夕顔應該也隻是為着心安,他們兩家的關系也沒有很親密,在私下裡鄧嶽他姑媽偶爾還說過一些陳夕顔家的壞話,具體是什麼我已經忘記了。”
“嗯沒事,你繼續說鄧嶽的事吧。”
“好的,那天回家,他回的有點晚,将近要吃完飯,鄧嶽他姑媽把飯菜都做好了,但是他一副失落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怎麼了,可是吧他平時就不怎麼笑,這導緻我都判斷不出來他那副表情是真的失落,還是因為太累了表現的。隻是姑媽做好飯,他就說他不吃了,身體不舒服,然後就到裡屋去一個人呆在房間裡。”
“後來你詢問他他是為了什麼事表現成那樣嗎?”
“沒有,他本來就不讨喜,嘴巴一年四季都是闆着,看不見笑臉,我還以為他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沒有認為他有哪裡不正常,但是…”
楊芳蕊猶猶豫豫了非常短的時間,然後說了下去。
“我兩周前的那個晚上去樓上拿一個東西的時候,偶然路過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門是關着的,但是裡面傳出了相當大的聲音。”
“我本來以為他在打電玩,沒有在意,但是直接走到他房門外的時候…我發現那個聲音…”
芳蕊突然停頓下來。
“是什麼樣子的聲音?”
“那種壓着嗓子叫的奇怪聲音,我當時聽着像我們這裡鄉下的野狗要咬人的時候會壓在肚子裡的低沉的嚎叫。”
"總而言之,如果是鄧嶽發出來的聲音我會感到非常驚訝的,他一直看起來都是那麼平靜。但是你看,如果假定那是他正在房間裡面看電影,而電影裡面剛好有這麼一個嚎叫的情節被我聽見了,也是可以産生誤解的。直到剛才為止,我也一般把那個聲音當作是影音揚聲器裡發出來的。”
“這并不是什麼證據或者真正的線索。”
劉罡明提醒楊芳蕊,“可能讓我們覺得需要注意一下鄧嶽,但是沒有什麼決定性的意義。”
“是嗎,那對不起是我浪費您的時間了。但是第二天早上他确實整個人亂糟糟的,眼圈也有浮腫,我沒有仔細問他。”
“鄧嶽的家人有沒有發現他的這個變化。”
“我想沒有,他說他自己那天晚上生病了頭痛不舒服,而他姑媽和爸爸向來都是很相信他的。”
“你覺得憑什麼這個可以說得上是‘非常重要’,嗯你是覺得鄧嶽有可能發出那種聲音,所以他其實很不正常,再可以推出他很有嫌疑?”
“我沒有說這些話,我的意思也不是這個,”
楊芳蕊連忙解釋道:
“隻是這件事單單發生在他身上很怪異,正如您之前有問過我,作為他的未婚妻在結婚前一天還到處往以前的女性好友的病房裡探望,我難道不覺得不正常嗎?實話說給你聽,我覺得他不正常,可是他原本就是那一卦人,腦袋好,讀書好,冷淡清高,他做出什麼我都不覺得奇怪,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他發生了那種可能的情感波動,而且如果這個事情是因為他看望陳夕顔發生的…”
“說不定是陳夕顔告訴了鄧嶽什麼所以才導緻他那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情緒波動,你是這個意思對吧。”
站在我身邊一直默默聆聽着芳蕊陳述的瑤群青看芳蕊說不明白這件事,突然開口解釋了。
“對!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警官先生。”
楊芳蕊因為找不到合适的表達而被着急的情緒壓迫得變紅的臉感激地看着群青。
“我…不清楚你們探案查到哪一步了,但就這些殺人案而言,我即使就身在這個案子裡面我也沒有辦法搞清楚殺人的人動機是什麼。”
“但動機又是非常重要的。”瑤群青若有所思地說,她走近劉罡明,“你還有什麼要問的事嗎?”
“你這樣說話就代表你有要問的東西咯,沒事,你問吧,這邊基本要問的也就問完了,最後收個底問幾個小問題就行,你可以自由發揮了,嗯…你是叫?”
“群青,瑤群青,我可把你那麼難的名字都記住了,你記不住可就有些不禮貌了。”
群青冷冷地瞄了他一眼。
“嗯嗯嗯,過去我隻覺得你的發型一直沒變過,這個娃娃頭的特征比你的名字好記多了。不過可能我們也見不了幾次面,但願如此。”
劉罡明把椅子讓給了她,我和李子琪則彼此看了看,我們站在旁邊确實像擺設。
“芳蕊,有幾個很重要的點想和你确認一下可以嗎?”
“嗯嗯!”
“從陳夕顔家開始吧,你是和鄧嶽他們一起去吃了飯的對吧。”
“是的。”
“明明是鄧嶽一家和陳夕顔家在一起吃飯,李宇仆和康墨海為什麼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