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并沒有在蛋糕店的老闆說是冰激淩蛋糕之後,馬上說出這個結論啊,現在這個房間裡面就存在着,也許可以确定使用這個手法謀殺李宇仆的證據。”
“請問這裡冷凍室的包裝袋這樣的垃圾會被并入每天處理的大廳幹垃圾,還是會放在什麼别的地方呢?”
群青看向酒吧老闆。
“我記得…是會被分在三天一處理的各種飲品冷凍品包裝袋的那一個黑色垃圾箱裡…”
保潔員也點了點頭,“是的,在另外一個房間。”
看到垃圾桶的我,不禁感歎這真是很大的一個垃圾桶,就像是小區裡面承接幹垃圾的那樣大的垃圾倉一樣。
“那個,接下來的話,就需要在這一堆東西裡面找出我覺得可能會出現的證據了。”
瑤群青說。
劉罡明摸了摸額頭,說道:“這可是這麼一大堆垃圾诶…”
“沒有關系,我相信找起來會很快的,我猜想中的證據就是鄧國勤鄧國芳會在獲取并傾倒完袋中的幹冰之後,勢必會在袋子上留下的他們的指紋。”
群青說,“這種袋子的外壁專門設計成了沒有好撕的鋸齒,他們大概率也不會使用塑料手套或者什麼别的工具,即使使用剪刀也一定會留下拉住袋子邊緣的指紋,而在這種塑料上殘留的指紋,往往可以保留很長時間,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一定可以找得到證據的原因。”
“可是鄧國芳和鄧國勤為什麼不把袋子直接帶在身上丢到什麼别的地方?”
“首先,他們肯定不會把幹冰袋放在蛋糕盒裡,第二,考慮到幹冰易揮發,他們應該是在李宇仆最後要上車的時候進行的這個操作,當時最好的丢棄垃圾的地方就是離冷凍庫最近而且還沒有任何攝像頭的超大垃圾箱。”
瑤群青短促而有力地做出了結論,“如果我的猜想成立,作為證據的幹冰存放袋大概率會出現在這裡面。而且,李宇仆車上的蛋糕盒不也還作為證物保存着麼?那上面應該會有幾個他們二人特意打的小孔,也是為了幹冰能夠更好地在車内揮發。”
群青對于李宇仆一案的推理看起來十分順暢,可是搜集證據的方式居然是翻垃圾。
劉罡明此時則一臉苦笑不得而且不想動的表情:“行吧,翻就翻,反正我是不會去翻垃圾的。”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喂,是小李和小黃嗎,诶,對,這裡有個事,需要一些警力。”
“你問什麼事?啊,撿垃圾。”
“對,就是撿垃圾而已,廢話少說快點過來。”
“立刻!馬上!”
免于翻找垃圾之苦的我和李子琪,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面就和群青與劉罡明,坐在酒吧的一個四人桌上喝着酒水師調制的無酒精飲料。
慶幸的是找到那兩個白色裝的幹冰袋沒有耗費太多時間,一般使用在舞台上或者讓調酒台氛圍更加迷幻的幹冰,袋子都是丢在了大堂中的垃圾箱。為了證明瑤群青所說正确,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指紋采集和比對。
我看了一眼現在的群青,破解第一個案件也沒有讓她的撲克臉更加溫和那麼一點,但是很明顯她的話開始多了起來,這是她以往開始破案的正常表現。
比較有特色的是她的眼睛,因為是單眼皮而且偏向于杏眼,總給人一種無神消沉的頹廢印象,并沒有一般來說人在思考的時候會發出的眼眸閃光的瞬間,而群青有些偏短的隻留到兩腮部的利落直發,和偏于幼稚的五官,又使我覺得她是個淩厲的娃娃臉。
總而言之,就是非常有趣,包括她在我意料之中的破案也是。
李子琪似乎因為群青出風頭而感到不适,說話夾槍帶棒的,群青一直都不會怎麼理她。
“幹冰,點破之後才發現原來也并不難搞到,”劉罡明說道,“之前我們倒真沒有從這個方面想過問題。”
“即使現在我不說,之後法醫繼續解剖還是可以看出來端倪的吧。”
群青回答:“之前我們就推斷過鄧國勤和鄧國芳是主要犯罪嫌疑人,這個結果也不讓人意外。”
“可是,你是怎麼突然想到犯人會用幹冰來實施犯罪的呢?”
我有點好奇群青究竟是突然依靠她自己的靈感想到犯罪手法,還是有什麼推斷的依據。
“其實幹冰一老會出現吧,在各種所謂小故事裡面,也不稀奇咯。”群青說,“真要說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這一點的,我記得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我們來娘子山那一天是什麼樣的天氣呢?”
我試着回想了一下,“是很熱的天氣吧,我記得太陽可大了,即使五六點鐘感覺還很曬人。”
“沒錯啊,如果是沿着我們那條公路往娘子山開的話,不開空調是不行的。”
“但是李宇仆的女朋友,應該是她吧,昨天晚上過來的時候不是說了,李宇仆覺得天氣很涼快,和女朋友聯系的時候一路上空調都沒有開呢,那時我就想到,會不會是車内有什麼可以直接降低室溫的東西,讓他産生了錯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