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青問。
“你倒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信啊什麼的啊,對哦,你不是,吃飯的時候,站起來,還說你都已經想清楚了的麼?”劉罡明問,“你想清楚什麼了?”
“我不說沒有證據的瞎猜,”瑤群青拒絕再透露更多,“除非那些搜查的人,找到我說的東西…”
“真難搞啊,”劉罡明吐槽道,“好吧,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了。今天晚上,就隻今天晚上,我再派一隊人過去找,找不到就算了。至于DNA的那個加急比對的,最多趕在48小時之内做完,實在做不完,也沒法逼着機構強行加快速度。”
“所以,最早可以在明天中午之前出來?”
“是,我能保證的就這麼多了。”劉罡明看了看他的手機,“現在也不早了,明天你們别忘了,還要早起來警局,我會打電話叫你們的。”
他說完連個招呼都沒打,急匆匆地離開了六樓。
“我怎麼感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禮貌?”
“以前,他的态度更差吧。”李子琪說,“不過都過去了好多年了,以前記得随便和哪個人說話都是命令他手下的感覺。”
“嗯,他被調到豬頭山這個小縣城,真沒想到,他爸居然也舍得。”
“他也該這樣鍛煉一下,現在說的至少是人話了。”李子琪說的也沒錯,以前劉罡明還在Y市任職的時候,我們也有過好幾次接觸,别的我不記得,那時候他使喚洛澤維的樣子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壞印象。
“人嘛,都是會改變的。”我感歎。
“有些變得更好,有些變得更差了,也不是怪事…”
我心想,我甚至都不如了解劉罡明那樣了解楊芳蕊,這一次來娘子山的同學聚會,我和芳蕊接觸的時間意外的短,除了見面時寒暄的那幾句之外,我和她又打了幾次照面呢?
也許對群青而言證據是破案最重要的助力,可是我卻認為案件當中的人,他們在說話時的态度和他們本身的性格,能夠對我預測他們在不同場景下的行為有所幫助,從而讓我明白,一件事的發生到底是可能還是不可能。
如果過去了十幾年,人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又不能及時更新我大腦中對一個人的印象,我可以說就沒有什麼能夠幫助到破案的了。
可話說回來,了解楊芳蕊這個人,究竟能不能幫助到案件的破解也是未知數,我心事重重地跟着群青與子琪回到旅館。
“請問一下,又發生了什麼嗎?看你們接到電話就都朝着醫院跑,是不是又出什麼大事了。”
旅館老闆的女兒陽芳芷,來到我們的房間送晚點時好奇地詢問,“我爸爸和我媽媽也挺想知道的,不過沒事啦,你們不方便說的話也沒什麼…”
她勉強地擠出笑容準備退出房間,馮朵卻後腳一個箭步邁了進來。
正巧我們準備去她的房間見她,她不像是過來找麻煩的樣子,看她的表情應該也相當擔心楊芳蕊的安全狀況。
“沒事,她被安全送回到警局的房間了,為了保護證人,鄧家和任班長也都被送進去了。”
“沒事就好…”
馮朵不僅僅隻對楊芳蕊的人身安全感興趣,同時也和我們道了一個長長的歉,“很抱歉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而且,我隐瞞的這些事情,還有一些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收益,那些金器收不回來的話,對于我的師叔來說也是很不小的一筆損失,而且正是因為急用所以我從趕來的,不能打草驚蛇,讓他們都跑了。”
“這個村子裡面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可以說是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村子,立身之本就不正,所以才招緻來現在這樣的報應的。”
她對鄧家的遭遇倒一點都不同情,隻對芳蕊所遭受的事情表示遺憾。
我們沒有将楊芳蕊差點被人毒殺成功的事情告訴她。
“我有一種預感,覺得犯人肯定也盯上芳蕊了…還好人都已經送入警局,我想不會有事了。”
她憂心忡忡地抿了一口茶。
“你之前說,芳蕊是不是有委托你調查她父親失蹤的案件嗎?可以問一下前段時間,你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嗎?”
“要是我調查出來了一個結果,可能這些案件就不會發生了呢…”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我根本沒查出來什麼是事實,除了任東風主動聯系我說他看到了可能是和楊芳蕊父親有關的埋屍案之外,就真的沒有其他可以解釋芳蕊父親失蹤的線索了。”馮朵笑道,“我今早還起了一卦。結果不是很妙”
“芳蕊的态度怎麼樣?”
瑤群青問。
“不好說,”馮朵托着下巴,“她不是很在意吧,興緻來了會問問,她已經和她媽相依為命了十幾年,這些年她父親一直沒出現,她也未必有多想他。”
“可是她這些年生活的…好麼?”
馮朵用複雜的眼神和一段沉默代替了回答,而是轉而說,“她父親如果還在,她一定不會想他,還會很恨他的。所以不如告訴她死了的好。所以很難說她對她父親的感情。”
“明天是個好日子啊,”她突然冒出來一句,“茶葉占的結果,哈哈哈!是個大晴天,嗯…事情一定會有一個答案,不是嗎?”
“不管這個答案怎麼樣,假期也該結束了。”
她向我們三個人意義不明地鞠了一躬,“偵探們,我真的非常抱歉,和你們說了謊話。”
“诶?”李子琪準備追上去詢問話的意思,群青拉住了她的衣角。
“她應該也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吧。這樣就可以了。”
“那會…是什麼呢?“
”管他什麼,和案子無關。”群青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