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夏長離伸手指了一下潘豪,“你們聊完了嗎?”
聽着幾個人當着自己的面讨論自己,她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
本來一句‘她死了’就能結束的對話,至于牽扯出這麼多嗎?
合着她死了都沒給她開個追悼會,在這開上了。
大晚上的,怪不合适的。
“長……長離,你沒死。”潘豪看到她的時候被吓着了。
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沒有穩住車。
白澤和狄鳴聽到他這話,先是看了一眼受到驚吓的潘豪,又轉頭看向夏長離。
白澤本來還挺失望的,聽到潘豪這話,忽然就燃起了希望。
隻是這點希望很快就被夏長離給打破了。
昙花一現。
“你認錯人了。”夏長離說着把頭上的帽子掀開了。
“你怕什麼?她已經死在高牆外了,難不成還能變成鬼來找你不成。”她又笑着道。
潘豪本就驚魂未定,聽到夏長離這話,更是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感覺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不隻是害怕,他還心虛。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潘豪的聲音還是有些抖。
借着車燈發出的光,他看清了夏長離的臉,确實是他認錯人了。
可是這姑娘的身形和穿着,和他認識的夏長離也太像了。
還有她剛才掀開帽子的那個動作,簡直跟夏長離一模一樣。
夏長離也喜歡兩手撐住衣帽的邊沿,把帽子甩到背後去。
“說了你也不認識,我有事問你,孫文輝在哪?”夏長離道。
“我不知道。”潘豪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回道。
“他欠了賭債,卷了基地的錢跑路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句話他最近說了太多遍了。
“你确定不知道?”夏長離反問。
“我真的不知道。”潘豪心都在顫。
他發現眼前這姑娘連說話的神态和語氣,也都跟夏長離很像。
這種感覺可太奇怪了。
他腦子裡瞬間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借屍還魂’這個詞都出現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猜到了真相。
就算知道是真相,他可能也不敢信。
這大晚上的,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這個詞說出口。
還好這裡還有白澤和狄鳴兩個人,他穩了一下心神又道:
“你是基地員工的家屬吧,想找他要撫恤金,你就自己去找他,不要再來問我,我都說過很多遍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潘豪說完就發動了車子。
可能是太害怕了,車子剛開出去沒有多遠,他就摔倒了。
“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連狄鳴都看出來了。
白澤也這麼覺得,她問夏長離:“他為什麼那麼怕你?”
一開始認錯人,害怕可以理解。
可眼前這姑娘也就問了個問題而已,怎麼人反而好像更害怕了。
夏長離笑了一下,“可能是心虛吧。”
白澤沒有興趣知道别人心不心虛。
他問夏長離:“你認識夏長離?”
“你問哪個夏長離?”夏長離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有一天被人問認不認識她自己。
當然,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重生。
白澤愣了一下,“雲螭傭兵基地老闆的女兒。”
“你不用找她了,她回不來了。”
夏長離說完就走了。
白澤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問了一句:“你會騎摩托車嗎?”
“不會。”夏長離頭也沒回地道。
原主确實不會,原主什麼車都不會開。
上學都是司機接送,就是一個大小姐。
“走嗎?”狄鳴問道。
白澤沒有說話,卻發動了車子。
他還是覺得這姑娘的背影,跟他找的人像。
夏長離還沒走到車邊,就看到白澤和狄鳴疾馳而去。
兩人很就超過了先出發的潘豪,白澤覺得這人應該不隻是心虛。
他都覺得那姑娘跟他要找的夏長離像,這個熟悉夏長離的人,可能也感覺到了吧。
可人都不在了,他也懶得停下再問他了。
“姐,我們還不走嗎?”祝行問上車後坐着沒動的夏長離。
現在這片空地上就隻剩他們了,月光下的西山很靜,靜得讓人有些莫名心慌。
“再等會。”
她想等白澤和狄鳴走遠一點,最好是聽不到這邊的任何動靜。
以這兩人的速度,應該也不會讓她失望。
“再等人就走遠了。”祝行問比她還心急。
“走不遠。你彈弓帶了嗎?”夏長離問完就發動了車子。
潘豪走不遠,他開車的技術不行,尤其現在還是晚上。
他的車燈還壞了,一閃一閃跟信号燈似的。
就算他想快點離開這裡,他也不敢開快。
“帶了,我從不離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