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勸不動宴如驚,周渺給了宋昱一個眼神。
“宋昱,你說呢。”
“我會看着她的。”
“……”
宴如驚猛然回頭,看着宋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你到底是誰的助理?
看她的眼神應該是想要說類似這樣的話。
“别看着我。”
宴如驚語氣帶着幾分厭煩,“就算分手了,我也會為了工作需要跟他營業的。”
“相信他身為一個演員,也有一樣的思想覺悟。”
周渺點了點頭,有宴如驚的這份保證,她也算是放心。
“晚上的晚宴,要不要宋昱陪你一起?”
聞言,宋昱原本曲着的腿稍稍站直了點兒。
他沒吭聲,等着宴如驚發話。
“不用了吧,我哥在呢。”
“也是。”
宋昱眼底的光亮黯淡幾分。
運氣好的話,沒準能在晚宴上碰到他想碰到的人。
可惜了,宴如驚并不打算帶他。
宋昱依然沒有什麼表情,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宋昱,你放假吧。”
宴如驚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天辛苦了,可以去找周渺領個大紅包。”
“謝謝。”
揚了揚眉毛,宴如驚轉身離開。
周渺又和宋昱聊了一會兒,之後确實給他包了一個大紅包之後把他放走了。
化妝師帶着禮服上門,宴如驚在周渺的注視之下裝扮齊全。
周渺忍不住叮囑,“脖子上面,給她遮嚴實一點。”
“行了,說兩次得了。”
宴如驚的脾氣莫名其妙的。
“我不是才說第二次嗎?”周渺不解。
“……”
“這次是專門去給記者拍照片的,好好聽你哥哥的話,别再惹他生氣了。”
“知道了。”
宴瓊跟周渺都不肯告訴她這次晚宴的具體内容。
宴如驚眯了眯眼睛,總覺得有貓膩。
事實證明,了解宴瓊的必然是她宴如驚。
到了之後她才發現,這場晚宴是宴瓊找借口開的,并且他還有一個目的,緩和宴言兩家的關系。
這少不了宴如驚的出場。
宴瓊知道宴如驚在外人面前一向給面子,上次訂婚的事情是家裡做的實在過分。
這次他沒事先通知晚宴的内容,但宴如驚依然配合地挽着他的手臂,笑盈盈地站在了言家父子倆面前。
宴如驚了解了宴瓊的意圖,暗戳戳瞪了他一眼。
随後擡了擡手臂,酒杯輕輕和言世聰的碰了碰,“言伯父,好久沒看見您了,最近身體怎麼樣?”
宴如驚神色如常,像是沒發生從前逃婚的事那般。
言世聰不會在這種場合給宴如驚臉色看,禮貌地微笑着,“都好都好,最近啊經常出去跑步,氣色都好了不少呢。”
這是點她逃婚的事呢?
宴如驚裝着傻,“是呢,多跑跑步是好,我就不怎麼喜歡運動,身體都不怎麼好了,看着還沒言伯父您硬朗。”
言修澄站在一邊,搖晃着酒杯裡面的液體,蓦然冷哼了一聲。
他到底年輕些,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宴如驚的氣,“倒是沒看出來你哪裡身體不好的。”
“跑起來拉都拉不住。”
上次訂婚的事情别提讓他多丢臉了。
被全國網友挂在網上笑了好幾天,說他這樣的身份都留不住宴如驚,沒準是活兒不好。
“……”
臉都丢盡了也無處辯駁。
總不能把褲子脫了當場給網友表演個三級片吧?
宴如驚眼皮掀了掀,剛想張口宴瓊忽然往前一步。
“小言總,你不會那麼小氣吧?南隆的珠寶生意沒談下來都沒見你這麼生氣呢。”
宴瓊的聲音慵懶随意,卻刻意加重那個“小”字。
言修澄和宴瓊不一樣,他尚未掌管言家的大權,隻是多少在學習掌管公司的事務。
而宴瓊要比他優秀的多,家裡的長輩已經早就不管公司的事務了。
他全權負責所有的事宜,同時還得馬不停蹄地給宴如驚收拾爛攤子。
還有,南隆的珠寶生意原本是言修澄談下來的。
隻不過後來被宴瓊截胡了。
而今天這個本着宴會意味的相聚,也是宴瓊用那份珠寶生意做籌碼換來的。
幾人笑着閑聊兩句然後讓記者拍幾張照片寫個新聞稿。
過不了幾天有關兩家因為訂婚而産生隔閡的傳言便會煙消雲散。
也就宴瓊能用得上這種損人利己的招兒,把從人家手裡搶過來的東西反過來威脅人家。
沒點兒本事還真辦不到。
目的達到,宴如驚把宴瓊拉到角落裡面。
“來見他們怎麼不提前和我說?”
“哥哥,你們為什麼總是這樣?”
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突然擺在她面前,完全考驗她的臨場應變能力。
就算她知道,也未必就不會配合。
“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是能要了你們的命嗎?”
宴如驚皺着眉頭,擡手扯着宴瓊的領帶,已經把他的領帶扯到散亂。
宴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仍然端莊地站在那兒,撇過頭。
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也沒看你闖禍的時候提前跟我商量的。”
宴如驚:“……”
他可真會說話啊。
這是一回事兒嗎?
她那個頂多算沖動作案,宴瓊這種明顯就是蓄謀已久!
性質根本不一樣。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逼我跟言修澄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