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個生意都搶不過哥哥你，我才看不上。”

宴瓊稍稍思索了一下宴如驚的話，“确實。”

“不過你要是想以哥哥為擇偶标準的話，沒那麼好找。”

“起碼言家的家底很厚。”

宴如驚了解自己的婚姻終将要與利益挂鈎，可言修澄确實……

人總是會對擁有過的東西祛魅，比如言修澄。

她被說的有點煩，“他家就沒别的孩子嗎？”

宴瓊還沒從這個角度思索過，“印象裡，他是獨生子吧？”

“算了，你還小。”

穿堂風有些涼，宴瓊把西裝外套脫了披在宴如驚身上。

“上次的事情，是爺爺太着急了。”

“最近兩天沒什麼事情，回去陪陪家裡人，别讓他們擔心。”

宴瓊低着頭，幫宴如驚把外套攏在身前。

“你新談那個男朋友。”

“裴黎。”宴如驚适時接話。

“嗯，找時間分了吧。”

宴瓊眉頭皺了皺，盯着宴如驚頸間項鍊剮蹭到的位置，“沒什麼分寸。”

“……”

今天的不知道第幾遍。

“哥哥。”宴如驚吞咽了幾次口水。

“嗯？”

“會所的權限……”

“别想。”

“……”

宴如驚有些尴尬，“哥哥，我那個新助理，你有空要不要見一下。”

“不用了。”

“為什麼？”

宴瓊瞥了一眼宴如驚那張精緻的小臉，“聽說他長得不錯。”

“想必你也用不了多久。”

擡手，宴瓊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

“等什麼時候想換了，哥哥給你找個更好的。”

*

宋昱自己在南绛并沒有固定的住所，隻要不去工作，他便會去醫院陪着母親。

病房裡面的燈很暗，宋母已經睡得很熟了。

她生的其實不是什麼大病，醫生說，是心病。

才反反複複的好不了。

宋敏如的情況很糟糕，為了給她一個不錯的治療環境，宋昱抵着壓力給她開的單間病房。

偶爾還要承擔她忽然惡化所需的手術費。

手邊這才一直不算寬裕。

陪護的椅子不是很舒服，以宋昱的體型坐在上面更顯得那椅子小巧。

手機的亮光在黑暗中明顯。

趙世同給他發了兩張照片過來。

下載好點開，上面赫然是宴如驚笑着對着言修澄舉杯的畫面。

放大看，言修澄身邊還有半個入框的中年男人。

【這場晚宴帶你去了嗎？】

【沒有，我現在在醫院。】

【可惜了，原本挺好的機會呢，沒準能和言世聰說上幾句。】

【美人魚不太信任你嗎？怎麼不帶你？】

【她說跟哥哥一起去，用不上我。】

趙世同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懷疑宋昱的動機。

語音電話彈出來，宋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親，走出病房到走廊盡頭的陽台。

“你那邊進度是不是要快一點了？宋阿姨的病等不了多久吧？”

“讓她見上言世聰一面，沒準心裡的心結就能解開了呢？”

宋昱有些遲疑，“我不太确定，他想不想見我們。”

“上次去找就沒什麼結果。”

“那不是上次時機不對嗎？”

“誰讓你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言世聰不在，還正巧是被言修澄他媽媽撞見了。”

趙世同惋惜着，“之後你再想找他們就怎麼都找不到了，肯定是那母子倆的手筆。”

“誰知道她有沒有跟言世聰說？”

宋昱的手逐漸握成拳，“我不确定，他本人是不是也不想認我。”

“先找機會試試吧，你跟在美人魚旁邊，能跟他們見面的機會應該不少。”

“如果言世聰真的不想認你，我聽說言家還有位老爺子呢，那位老爺子很在乎言家血統的，就是沒那麼好見到了。”

趙世同歎了口氣，“把那位祖宗哄好了，自然什麼機會都有了。”

“真不是兄弟說你，守在窩邊的白菜都能讓别的豬拱了。”

“要是我能長成你那樣兒，早就替你上了。”

宋昱沉默着。

莫名地，趙世同起了好奇心。

“哥們兒，怎麼這回這麼猶猶豫豫的？”

“之前的戀愛經驗都用哪兒去了？”

“還是說……這位美人魚跟你之前談的類型都不一樣？”

宋昱喉結滾動了下，“實不相瞞。”

“嗯？”

“假如我真的成功了，她算我第一個。”

“……！！？”

恐怖如斯！

敢情他确實沒用過自己的臉，難怪那麼不熟練。

不過……

算算宋昱今年也二十四了，怪不得有的時候說話那麼嗆人。

趙世同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開心。

“原來是因為從來都沒得到過愛情的滋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