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宋昱走在宴如驚前面兩三個台階,沒聽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宴如驚癟了癟嘴,指了指自己的腿,“好酸,走不動了。”
“……”
宋昱無奈折返了兩個台階,“才走幾步就走不動了?”
說着,他朝着宴如驚伸手。
女孩兒優雅地探出手掌輕輕搭上他的,他順手握緊了點,拽着她繼續往台階上面走。
雲邊的夕陽是鮮豔的橘紅色,宴如驚跟在宋昱身後一個台階。
盯着他微紅的耳廓出神。
還挺純。
“到了。”
宋昱松開宴如驚的手。
平台上的人不多,大多數是老人跟小孩兒,宴如驚賭他們不會看每日的财經新聞還有娛樂八卦。
她沒做什麼僞裝,一身寬松的登山服,是她特意挑選的,和宋昱那件黑色沖鋒衣最相近的款式。
在僻靜處找了個無人的雙人秋千坐下。
宴如驚自己蹬着地面随意晃悠了兩下。
宋昱忽然在她身後推她,力氣不算大,但宴如驚還是下意識地攥緊了一端的繩索。
“高點。”
宋昱加了點力道。
“還要高一點。”
宋昱眉頭蹙了蹙,看了一眼旁邊并沒有做防護的懸崖,“不能再高了。”
“宋昱。”宴如驚愠怒着喊他。
“那你過來陪我坐。”
宋昱拉着秋千穩住,繞到前面坐在宴如驚臨側。
這個秋千不算很大,加上宋昱的體型寬闊,兩人幾乎是肩膀挨着肩膀的勉強坐下。
“蕩啊。”
宴如驚有點讨厭宋昱的榆木腦袋。
不是勾引她嗎?這麼木怎麼回事兒?跟前天在病房那會兒差遠了。
宋昱用力蕩起秋千,雙腳離地的感覺稍稍有些刺激。
宴如驚出了神。
前天,病房,宋昱,吻。
那天她特意問了他是否還缺錢,他說不缺了。
所以其實,他不打算勾引她了?
可是那個吻也在宴瓊許諾他母親的醫藥費之後,為什麼當時不拒絕?
是因為還沒反應過來嗎?
還是說,其實他現在依然在猶豫。
宋昱蕩秋千的動作沒停,風呼呼從耳畔刮過。
宴如驚伸手扯了扯宋昱的衣袖,他漸漸把秋千刹停。
“怎麼了?”
宴如驚偏過頭,伸手抓着他的衣領強迫他低下頭湊近自己。
宋昱眉弓稍揚,臉上的疑惑不減。
她又要作什麼妖?
收起那副訝異的模樣,宋昱忽然牽着唇角一笑。
他故意更湊近宴如驚一點,就像是那天。
“怎麼了,宴宴?”
語調缱绻,暧昧,勾人。
這還像點樣子。
她桃花眼勾着,嘴角含着笑意,“沒什麼,想看看你的眼睛裡面有沒有我。”
“看見了嗎?”
宴如驚搖了搖頭。
她忽然松了手,轉過頭歎了口氣。
沒等她再開口調侃宋昱兩句什麼,忽然一隻大手撫着她半邊臉強迫她轉過頭。
和宋昱的距離,比剛剛還要近。
“那你再仔細看看。”
“天太黑了,有點看不清。”
“怎麼辦?”宴如驚故意問。
她晃了晃因為宋昱支撐着秋千所以離地的腳,松弛的仿佛宋昱的一切舉動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半晌沒得到宋昱的回應。
宴如驚察覺到他的猶豫,她伸手蓋在宋昱那隻扶着她臉頰的手背上方。
“宋昱,還缺錢嗎?”
前不久才問過的話,今天又問了一遍。
“有點兒。”宋昱的答案中規中矩。
“讨好我,要多少都給你。”
宋昱肉眼可見地頓了下。
大抵是沒想到,她竟然了解了他如此接近她的目的。
片刻,宋昱發出一聲輕笑,尾音微微上揚,“要多少都給?”
“當然。”
腦海當中有一絲微弱的熟悉場景一閃而過。
如此意料之外的答案,曾經似乎也聽他講起類似的。
是莊園初遇那天,他也如此笑着問,“想要什麼都行嗎?”
宴如驚的語氣很軟,手指在宋昱的胸前勾着畫圈。
“跟了我幾天,你應該是了解我的。”
“我讨厭别人對我有所圖。”
宋昱身體又僵了下。
宴如驚忽然笑着哄他,“别那麼緊張。”
“給你的話,隻是錢的話,沒問題。”
宋昱隻是窮了點,又不是他的錯。
她早就說了,他乖,好騙。
于她來說,這算優點。
夜色漸晚,夕陽不知不覺間已經全部埋下雲層。
宋昱的瞳孔漆黑,裡面不易察覺的深邃一閃而過。
他噙着笑意埋頭,額頭抵在宴如驚的額上。
“宴宴,我現在吻你的話,你男朋友不會生氣吧?”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