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外面的天氣又差。
宋昱聯系了最近的醫院的醫生過來,給宴如驚挂上點滴之後又開了一點藥。
交代了宋昱一些注意事項以及如何拔針的操作之後醫生便離開了。
宴如驚靠坐在床頭,右手還忙着吃東西。
打上針之後胃口都好了許多。
兩天沒怎麼吃東西,喝了兩口葡萄汁之後感覺饑餓感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慢點吃,别噎到了。”
宴如驚瞪他一眼,“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
“……”
宋昱被噎了一下,“你這兩天睡覺的時候多穿點,醫生說了是你半夜被子沒蓋好,加上最近心情不好天氣也冷才導緻的發燒。”
“你怎麼心情不好?”宋昱明知故問。
“誰下雨天會心情好?”
“回不去就當在這邊休息了,周渺那邊處理的很好,不用太着急。”
“我沒急。”
“這邊也不能出房間,我的電腦也沒帶過來,太無聊了。”
宴如驚随便找着理由。
總不好說是因為一想到沒辦法和宋昱發展關系,所以整個人都陷入了崩潰的絕望中。
宋昱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宴如驚床邊,替她看着點滴。
“那買一台新的?”
“用不着,工作内容都在那個電腦裡面。”
“這樣啊。”
“我看見樓下有健身房和遊泳池,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不想。”
“你還在生氣嗎?”
宴如驚被宋昱問得頓住,“什麼意思?”
“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
“别太看得起自己,我生你什麼氣?”
“氣我不争氣,二十四歲了還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接吻都不會。”
宴如驚沒想到的是,宋昱會把話說的這樣直白。
“這點确實讓人生氣。”
“這麼多年你都沒好好用過你這張臉,确實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我現在用來不及嗎?”
宋昱靠在椅背上,似乎非要和宴如驚把這件事說個明白。
“在我這兒,你這張臉隻能換到一筆不算太多的錢。”
“宋昱,我不會愛你。”
懶得糾纏,宴如驚把話說的決絕又清晰。
人,尤其是男人,最是會對自己的第一任念念不忘。
當然,要排除宴如驚這種。
畢竟她打接觸情情愛愛開始,家裡對她的訓導就沒停過。
感情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工具,發洩欲望,取悅自己,獲取利益。
宴如驚不希望宋昱這種家境一般,長得不錯,壓力不小的人,摻和進她的世界。
她怕,他會對她産生期待,怕他付出愛。
“我從來沒要求你愛我。”
“不是說好的,給錢就行嗎?”
一個大男人,坐在她面前,談錢。
還談的如此坦蕩。
“你當真那麼缺嗎?”
宴如驚不信。
“誰會嫌棄錢多呢?”
宋昱嗤笑着,“你也知道的,出去我也隻能做打雜的工作,服務生你也見我做過,現在的助理依然是伺候人的活兒。”
“我不缺愛。”
“隻缺錢。”
“宋昱,”宴如驚忽然轉頭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人都會變的。”
“那又怎麼樣?”
“人都是要為了自己的改變負責的。”
宋昱起身,調整了一下點滴的流速。
“而且我覺得,比起那個裴黎,我應該伺候的你更舒服點。”
“他甚至不知道你愛吃什麼。”
宴如驚閉了閉眼躺下。
某種程度上,宋昱沒說錯。
宋昱俯身,又貼了貼宴如驚的額頭,溫度好像已經降下去一點。
“宴宴,我保證我現在隻想要錢。”
宴如驚的手指尖輕輕勾了下被子。
宋昱接着說,“以後如果我沒控制住自己喜歡上你了,我也不求你愛我。”
宴如驚默默吞了下口水。
其實,宋昱跟别人比起來,他有優點,聽得懂人話。
寥寥幾句話能提取出她在意的點,之後快速的做出許諾。
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宴如驚沒回應他,躺了一會兒之後便有要睡的趨勢。
半夢半醒間,手背上蓦然痛了下。
宋昱幫她拔了針。
“嗯……宋昱。”
宴如驚翻了個身,聲音有點黏。
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他。
宋昱沒說什麼,把被子給她往上面拉了一點。
宴如驚還是那副迷糊模樣,呢喃了句,“你見過螢火蟲嗎?”
宋昱愣了下,莫名想起前兩天在山上遛彎的時候,宴如驚把遠處的路燈認成螢火蟲。
後來發現不是還失落了一會兒,她說,“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什麼我知道卻沒見過的東西。”
“螢火蟲算一個。”
宋昱把宴如驚的房門輕輕關嚴,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螢火蟲出現的季節和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