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地望着言修澄的方向,眼睛半眯着。
眼底的情緒有些說不清。
宴如驚似乎能應付他,宋昱轉了轉身。
他有點想走。
言修澄的長篇大論沒完,宴如驚無聊地摳着指甲,轉頭剛好看見宋昱。
他站直身子,手指在空中走了兩下。
應該是想去廁所吧。
宴如驚點了點頭。
宋昱的背影挺拔着,他似乎比言修澄高一點兒,走路的姿勢也比他好看許多。
“你看什麼呢?我在跟你說話呢!”
言修澄發現宴如驚根本沒聽自己的話,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颀長的背影恰好消失在轉角。
“那是誰?”
“不認識。”
宴如驚轉過頭,“别再跟我說了,有空不如去找找你們公司的公關,沒準能幫你想出個不錯的方案。”
言修澄被氣得剛想開口,又被宴如驚打斷。
她擡手指着他,“下次再來找我,我就再說一次。”
言修澄:“……”
土匪,強盜。
做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讓他碰到宴如驚這種級别的前任,極品。
各種方面。
甩掉言修澄,宴如驚回到大廳和幾個相熟的稍微客套了兩句。
宋昱這個衛生間去得比她想象的久,快半小時才回來。
“去哪兒了?”
宴如驚遞給他一杯香槟。
“廁所。”
“路太繞了,找了一會兒。”
宴如驚眼睛眨了眨,狐疑着,“要找半小時?”
宋昱跟她碰了下杯,“如果你沒亂跑的話,可能十分鐘就夠了。”
行吧,說得過去。
“陪我去給幾個客戶敬幾杯。”
宋昱點了點頭。
他算酒量不錯的,四五杯入喉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
就是右耳耳骨那兒還隐約印着她的唇印。
宴如驚覺得任務差不多完成,她眼睫微微閃着,最後和文可約着聊了幾句便想走。
文可的眼神時不時落在宋昱身上,她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但那眼神赤裸裸的,就差開口問他們一晚上幾次了。
“走吧。”
宴如驚招呼宋昱,手才搭上他的手臂。
言世聰迎面走了過來。
“言伯父。”
宴如驚主動笑着打招呼。
“宴宴,最近怎麼樣?”言世聰一副慈祥的長輩樣兒,讓宴如驚覺得有些奇怪。
上次宴會上遇見,這老頭明顯還對她逃婚的事情有意見。
“還不錯。”
“沒想到今天言伯父還親自來了,代我爸爸問您的好。”
“别太客氣,咱們兩家算是世交了。”
言世聰的态度奇怪,“是修澄那孩子不争氣,宴宴,你别跟他一般見識。”
宴如驚半信半疑地喝了口香槟。
言世聰的目光時而落在宋昱身上,似乎對他頗為好奇,“這位是?”
“男伴。”
宴如驚勾了勾唇,她不太想讓宋昱摻和進這群人裡面。
尤其是言世聰這個老妖精,不知道作什麼壞。
“言伯父,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還請您回去代我問伯母好。”
“自然。”
宋昱牽着宴如驚出了門,餘光沒落在言世聰身上一秒。
一直盯着她的裙擺,怕她踩到。
言世聰盯着兩人的背影良久,直到旁邊助理提醒。
“言總,宴小姐已經走了。”
“您不必對她那麼客氣的,她畢竟是小輩,最近又總是為難少爺。”
言世聰擡了擡手,“她身邊那個男人,去調查一下背景。”
助理一愣,“左不過是個助理或者宴小姐解悶的,應該沒什麼背景。”
“去查。”
“是。”
*
酒莊距離宴如驚一直住的那套房子不遠,約莫二十分鐘便到了。
她今晚沒喝太多,微醺的感覺讓人迷醉。
宋昱提着她的裙擺,直到打開房門把人帶進屋内才松開。
宴如驚坐在沙發上,宋昱轉身要走,手腕忽然被她扯住,被拉的一個趄趔,宋昱雙手撐在宴如驚的頭兩側的沙發椅背上。
“換衣服,我去開燈。”
宋昱解釋着。
“沒情調。”
“什麼?”宋昱還未明白,宴如驚又擡手扯着他西裝外套的領子,身體壓低,雙唇相碰。
領口的領扣鍊條晃了幾晃。
冰涼的金屬摩擦着宴如驚細緻的頸間皮膚。
這次宋昱明顯比以往反應的快一點兒,錯愕片刻後單膝跪在沙發一側,一手攬住宴如驚的腰,将人拉向自己的懷裡。
暧昧的喘息聲在黑夜的靜谧中被無限放大,混亂中宴如驚已經把宋昱裡頭的襯衫扣子盡數解開,隻留下最上面的那個領扣。
兩人難舍地短暫分開片刻,宴如驚擡手解開那個領扣。
咔哒——
宋昱的眼底瞬間被領扣打開的聲音激的清明片刻。
一雙手緩緩攀上他的脖頸,宴如驚的唇摩挲着他右耳耳骨的位置,氣息撲肌膚的感覺刺癢。
女孩兒的聲音帶着勾引,她軟軟地叫着他的名字,“宋昱。”
又帶着幾分調笑地問,“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