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結束之後又回歸平常的日子隻不過增添了不少色彩,原本平凡冷淡到現在是平凡有趣。
冷重仍忙于處理事情以及探究那特别的‘啟明核心’。
而從北區回來的冷安雖然也在慢慢适應但總覺得有些無聊,她想纏着她哥哥可她哥沒時間。
冷安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說看冷重工作也行。
她拿了把椅子坐在桌邊一支手撐着臉玩弄桌子上的那盆楠燈花,時不時看下一直在改什麼文件的冷重。
冷重也知道這很無聊所以拿了本書給她随便看看,冷安剛看還行到後面困意加深,視線逐漸模糊,手撐着臉也一晃一晃的,撐不了多久,整個臉蛋直接栽書裡面給吓醒了。
給一旁專注的冷重都吓一跳,她疊着手臂把頭埋在裡面又緩緩擡頭眯着眼:“哥,你都不休息的嗎?”
“誰叫你非要看着哥哥工作的。”冷重笑着說,手裡的筆沒停。
冷安:“可真的很無聊啊。”
冷重看着她一臉委屈的表情笑着搖了搖頭喊來了啟:“啟,交給你個任務帶冷安出去透透氣。”
冷安歪頭看了看啟又轉頭盯着冷重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哥,你認真?”
見冷重點頭,她也沒辦法拒絕來自哥哥的好意,同時啟也不能不執行來自主人的命令,就這麼啟領着她出去,但啟也不知道帶她去哪裡索性帶她去指揮台的外平台‘透氣’。
冷安坐在台上,腳浮在空中瞎晃望着遠方大大小小的部所,真出來透氣。
啟則站在他旁邊就這麼呆着,倆人沒說過任何一句話,而美娅也是一直跟着不過倚在指揮外台的門框上,雙手交疊着斜眼看冷安。
還是十分安靜,冷安忍不住了,雙手撐在地面擡頭看啟。
“你是叫啟?”
“嗯。”啟見她問才有答。
冷安:“我哥取的?”
啟:“嗯。”
冷安:“第一次見哥這麼會取名字,哎!話說你和一般仿生人有什麼不一樣嗎?你們仿生人的特點是什麼?”
聽着她不斷問,啟也是有耐心:“沒什麼不一樣的,多是設定方面。”
“與人類不同,我們不會老去,我們為人類服務而活,不過我隻為我的主人而活,與人類相處而産生的記憶也隻是一道程序,可逆改或删除,總之設定不同方向不同。”
冷安半懂的點了點頭,轉頭又問:“仿生人會死去嗎?”
啟頓了下答:“論真意義上的死亡……隻要主核心不毀就不會死。”
冷安嘴角彎起,雙眼放光地看着他:“我覺得你比較帥些。”
啟沒說話,而冷安則将手肘搭在雙腿上手掌撐着臉望向遠方深吸一口氣,吐露出心裡話:“這和北區就是不一樣,這兒暖怎麼吹都不會冷。”
“我想念,内心深處最美好的記憶就歸于此。”
“你可以不用一直陪着我。”她說。
啟瞥了他一眼也明白沒過多問,況且冷重也沒說要‘透氣’多久便離開了。
微風拂過少女的發隙,明亮通透的眼睛望着遠方是南區的每一寸土地,是多年未見寄存着童年時所有的美好,她笑了是那種滿意發自内心的那種。
美娅悄悄地走到她旁邊,與她并坐在一起,歪着頭看她,冷安也知道,側過頭與她對視。
“果然故鄉就是最美的地方。”
美娅愣了一下:“或許吧。”
“你呢?這麼多年都沒有聽你提過。”她問。
美娅微擡眼緩緩開口:“在北區……北區的最北端,高山再過去有雪……”
“記不清了。”
同樣那也是小時候的記憶了,現在早已不是。
如果可以的話,想再一次登上高山,眺望遠方的白雪。
冷安:“下一次我陪你去看,那裡一定很美。”
“謝謝你,冷小姐。”美娅莞爾一笑道。
冷安皺了下眉頭,沒好氣地回:“我們很生嗎?叫安安好嗎。”
美娅笑了笑沒回話,他們認識了很多年,記得那是一個凄冷的夜晚,身處小巷裡很冷很冷,有一束光照亮自己也溫暖了自己,小女孩的聲音很稚嫩很軟,她說:“我叫冷安,你可以叫我安安,我帶你走好不好?”
是一個小女孩向另一個小女孩伸出手。
她自己也記不清為什麼會離開故鄉,孤身一人來到北區的中區,她家在最北端那裡是不一樣的。
沒有親人,沒有依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大概是還想再見一次故鄉,又或許她想活才有幸見到冷安溫暖自己。
冷安看着她的樣子,撇了撇嘴又問她:“美娅,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她有的。
很簡單,能陪在冷安身邊,當她重要的朋友。。
美娅沉吟許久才回答:“活着。”
隻要活着就什麼都有可能,冷安眯着眼睛看她,美娅對着怪可愛的冷安失笑道:“有什麼問題嗎?”
“就這樣嗎?”冷安問。
“簡單點就好。”她回。
這樣也挺好,以後的路還長,新的地方也是新的開始,未來有許多種種,走一步看一步,最重要的是攜手共進的身邊之人。
中午冷重剛忙完雜七雜八的事情,伸了伸腰,想近日還有更多的事情工作就頭疼,這還是他第一次會覺得有些累。
他走出工作室就見冷安坐在餐桌上,嘴裡的飯還沒咽下而啟則不斷端菜上桌。
冷重笑了。笑走到他對面坐下一手撐着臉道:“來哥哥這蹭飯是嗎?”
正埋頭幹飯的冷安猛的一擡頭,嘴角還沾着油,端起一旁的水就往嘴裡灌,順利将飯咽下去‘虛心’笑道:“沒有啊,我隻是想和哥你一起共享午餐而已。”
冷重垂眼看着幾乎塊光盤的菜,冷安索性不瞎編了,确實她覺得這裡的飯做得更好吃些,不過她也是想和冷重一起的,隻不過一時間沒忍住而已。
“哥,好吃。”
冷重笑道:“喜歡就多吃點。”
冷安:“我已經很不客氣了。”
“哥,你什麼時候才能閑下來啊”冷安問。
冷重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閑下來,冷安眼見他垂頭的樣子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問:“哥?”
冷重,從想事情的世界裡抽離出:“嗯?”
冷安見他沒事情就想着轉一下話題,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随口來了句。
“哥,你為啥不給啟穿件衣服啊。”
她覺得穿着那一身自帶甲,看起來沒有一點人味,雖然也不是真人,而且看起來會有點呆,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吧。
冷重頓住了又轉頭盯端着杯具的啟,勾起嘴角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想法一發不可收拾。
冷重:“你腦袋瓜還挺會想的。”
冷安一臉得意,擡手插起顆果子:“叫我天才安。”
少女笑起來是真的好看,如七月風。
冷安:“所以?”
冷重看着她那小眼神:“我不知道。”
“切,我不信”她撇了撇嘴。
晚上能冷重放下手頭的工作坐在卧室的工作桌前,手裡的筆随意滑動着,畫紙上便出現了兩個圓圈,他并不是想畫畫,而是在設計一種小玩樣,算是突發奇想吧。
雖然手在動,但腦子裡想的是冷安所提的話題,他倒是從來沒想過現在一想也是可以的,‘試試’說做就做。
冷重叫人備了一套定制的衣服放在客廳桌上,他叫啟将衣服帶進來,此時的啟還沒意識到什麼,但隻要是主人讓做的他會無條件服從,所以這并不算什麼。
啟将那套衣服平放在床上,來到主人跟前:“主人?”
冷重輕放下筆起身面對着他,本想直接進入主題,但轉頭一想它的自帶甲會怎麼收回呢?
雖然是自己所設計的,但也記不清一些小細節,應該是有個類似于開關的東西,一想到這冷重就想着自己看看。
啟乖乖地站着而冷重就繞到他身後看,但似乎不在後面,那前面呢?
他湊看着,單純看是沒用的索性上手,他擡起兩根手指用指尖輕輕劃過,沒過兩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抽回手指向後退了一步。
冷重擡眼看毫無波瀾的啟:“我隻是想看個東西而已。”
“主人随意。”啟又向前走了半步。
兩人又回到剛才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