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把美娅搬出來了,冷重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隻好答應。
得到肯定回答,她比楊舟還樂:“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你們可以準備準備。”冷重向他們說。
衆人了然,便各自回到原位工作,除了冷安。
她以為她哥還在意剛剛的偷聽,雖然但是她是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哥,我發誓剛剛我是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冷安舉起三指面對冷重,但他沒說話,隻是緩緩靠近。
冷安身體一愣,她對上的是冷重堅決嚴肅的神情,他說:“如果可以,哥哥并不想隐瞞你,這件事是我們重新走爸媽未完的路。”
聽到關鍵字眼像是觸碰到冷安的心弦,臉上原本的嬉笑轉而成嚴肅。
她抿緊唇,眼神充滿堅定:“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害怕,縱使前方困難重重絕不退縮!”
“哥,你不是一個人。”
“主人本身就不是一個人。”
安靜許久的啟突然插話,他不會讓主人獨自一人去面對。
那一瞬間,冷重心感到暖暖的,他下意識回望啟,微微一笑。
慢慢的他身邊人越來越多,前方的路途有了依靠以及攜手共進的人,耀眼的光芒驅散黑暗,照亮了前方。
距離出發前還有最後一天,這天冷重格外忙,他想在去之前把工作盡量完成,然後還要騰出點時間準備明天的具體事。
一個上午他幾乎都待在會議廳裡,雙手撐在桌上,手裡握着根筆,不斷在紙上圈畫。一眼望去桌面上鋪滿了圖紙。
近期來的兩名算是較為年輕的新人員分擔了不少工作。
“冷博士能幫我看下自我獨創的東西嗎?”新人員雙手遞給冷重,語氣裡帶着一絲小心。
他很自然地接過,簡單的掃了一眼就知道問題的存在性,他瞥了眼站在他旁邊低着頭的女生。
冷重擡手在她遞過的圖紙上劃了幾筆并添上幾行字,耐心道:“你的想法很有創意,就是存在點小問題。”
冷重先誇贊她的想法,再用筆帽指出紙上的問題。
他語氣柔和試圖讓她放輕松:“這裡不能用高能量去推動,你可以試着使用低微點的材料,然後這裡的結構太複雜,可以适當略減。”
冷重稍作停頓,臉上并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其實這是個大問題。
“其實你可以把每個部件微化出來再去加減……”
冷重将圖紙還給她并笑着說:“很不錯的,再參考下其他的會更好。”
她接過圖紙,小臉上流露出喜悅,真誠的向冷重道謝。
冷重點點頭,待她走後繼續手頭的工作,直到啟走近。
他将已完成的收成一疊一手塞進啟的懷裡,口吻平淡:“幫我交給景博士。”
冷重擡眼看着啟補充道:“然後工作暫時完成了,回去還處理明天的事情。”
“關于明天的準備,我已處理好。”
啟利用主人不在的整個上午就處理好明天的繁瑣事,直接幫冷重省了半天的工作量。
冷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樣啊……嗯,我知道了。”
他原本把這一整天都安排得滿滿的,現在反倒閑下來了,這也是好事。冷重想等會兒再去找張南氏一趟完,他就可以暫時先躺。
張南氏在辦公廳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感覺,與外界的科技化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有一整面牆放滿了書籍都是他所珍藏的,此時窗戶大開着,太陽的光輝鋪滿了辦公廳的每個角落。
辦公廳的大門大開着,一眼就能望見張南氏,他正專心看着手裡的書。
冷重敲了敲門以示拜訪,張南氏聽見聲響立刻擡頭,合上書起身悠悠道:“我正想着去找你呢。”
待冷重走到跟前,他才補充說:“昨天我和卡藍星通了信,說我們會派代表去友好訪問。”張南氏樂了:“卡藍星回說會熱烈歡迎我們前去。”
冷重了然剛想回話又被搶先。
“對了小重,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都被您說完了。”冷重道。
“那倒是挺恰巧的。”張南氏笑笑:“昨天你說去後務部,結果怎麼樣。”
冷重配合着他轉移話題,不緊不慢:“他們都同意和我一起去,找的人正是上次負責鄰北的兩名少年。”
張南氏菀爾随後又叮囑:“卡藍星終年寒冷,注意多準備點厚衣物。”
冷重是他看着長大的,多年來的照顧就像自己孩子似的,早就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血緣上的關系。
“謝謝張叔,我已經提前了解過了,會注意的。”
張南氏點點頭還是不放心,又補充說:“去的路上小心點,如果可以早去早回。”
還沒去呢,他就開始不放心。
簡單地與張南氏聊了幾句便要原路返回,剛踏出辦公廳門就瞅見啟靠在牆上,垂着頭環着手臂在外等候。
太陽光悄悄落在他身上,而且碎發陰影映在他的臉龐更襯他五官立體好看,陽光之下他的深藍色眼眸越發明顯。
冷重緩緩靠近,他意外的是啟會跟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
啟挺起身擡頭望着冷重,嘴角微微上揚:“主人沒說讓我不跟過來。”
冷重一時噎住就這麼和他對視了幾秒,目光柔和,半響後才開口。
“啟,你……好吧我确實沒說。”
他的話如泉水般清澈動聽,流淌入啟耳中,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得意。
事情也差不多處理完,兩人便一同回住所。
回去的路上冷重一直在想到了卡藍星後的事,表面上是去訪問,實際目的是不會透露的,而且更不能讓北區知道南區要去卡藍星。
啟明核心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其中内涵還未破解。
他父母探究的結果又是怎麼樣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漸漸的随着人與時間的逝去被遺忘。
“當年除了我爸媽還有其他研究人員嗎?”
“有,研究人員共三人,另一個叫……季聽竹。”
冷重回憶着剛才與張南氏的對話,嘴裡不覺喃喃念道‘季聽竹’三字。
張南氏說他不僅是冷重父親的同事更是好友,那冷重按理來說小的時候是有見過的吧,但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冷重此時腦子暈暈的,感覺身邊存在十萬個為什麼。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特别安靜,一個在想事情一個則垂着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感應器。
他發現離得越近它越亮。
冷重回到住所後第一件事就是躺畢竟之後還有很多事情。
他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頭靠着枕頭,雙手捧着本書,當然他不喜歡看那種既生蚝有枯燥無味的書籍。
他手上這本是冷安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小說,經常串門就落下的。
原本想着随意翻翻,結果發現還挺有趣的,冷重還專門戴上了眼鏡看。
啟呆坐在另一旁沙發上,看着他主人看個書也能笑。
啟不解,在之前他是不會出口問的,現在他就很直接:“主人為什麼對着書笑?”
聽見啟突然抛出的疑問,冷重頓了下,他不知該怎麼解釋便招手示意他過來看。
啟蹲在冷重旁邊,冷重将身子側過把書展示給他看,還用手指尖指給他看。
啟看到的是冷重明澈的雙眼裡的自己,他們現在的距離很近。
他馬上轉移目光到書上,但啟對那搞笑片段并沒有什麼反應,他又轉頭和冷重對視。
冷重望着他一臉平淡的表情,以及那毫無情緒的雙眼,怎麼有一種看傻子的眼神?
“沒什麼感覺嗎?”冷重弱弱問一句。
啟:“對書沒感覺。”
冷重:“好吧,那沒事了。”
啟默默的退回原位,他是真的看不出來好笑點在哪裡,又或許隻有因冷重他才會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