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宿舍有擦傷藥,你下訓後我給你送過來吧。”
柯宥在背後朝他喊話,他确實很關心和珍惜,那可是這二十多年來才找到的寶藏,盡管他還不能接受自己。
陳百舸不耐煩回了一句:“滾吧。”真是太倒黴了,希望永遠别再見到那個神經病。
柯宥堅信百折不撓是一種優良品質,抓着早餐吃了起來。
指揮學院專用訓練場内,阮竹看到陳百舸模樣狼狽,問道:“怎麼挂彩了,讓人揍了?”
不想說出事情的緣由,太荒謬,他敷衍道:“嗯,被揍了。”
阮竹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上一屆指揮學院比武大賽第一名得主竟然被不知名的龍套揍了。
“兄弟,你沒開玩笑吧,要不要幫忙。”
“沒開玩笑,不想和那神經病有任何瓜葛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陳百舸陷入了一道連武力都解決不了的難題中。
“别慫啊,這不像你啊,咱班這麼多兄弟呢,沒有什麼是擺不平的。”阮竹一臉疑惑。
“害,不是你想的那樣,有點複雜,别管了,躲着總沒事。”
陳百舸有深深的無力感,這輩子還沒惹上過情債,有一種龍遊淺水遭蝦戲的感覺。
中午空閑的時候柯宥拿了一盒擦傷藥在宿舍門口等人,陽光熾熱。
他坐在道路旁的樹蔭裡,在往來的人群中搜尋,看到拿外套罩在頭頂躲在人後的陳百舸。
“百舸!”柯宥快速倒騰過去。
陳百舸眼看已暴露,對阮竹說:“兄弟,我必須撤了,那人是個麻煩精、神經病,别理他。”
說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蹿入宿舍樓。
“诶!别跑啊。”柯宥來到阮竹身邊,郁悶不已。
阮竹看他手裡捏着藥,心想高溫又出汗,傷口容易化膿,就問道:“這藥是給我兄弟的?”
“是的,我本來想監督他抹藥的…”柯宥一臉遺憾,阮竹覺得有貓膩。
“你們是什麼關系?”
“我正在追求他”,柯宥一點不拐彎抹角,“你能幫忙把藥送給他嗎?”
原來如此,不過阮竹還是很吃驚,眼前這人一表人才,看起來無比英俊,怎麼就執拗地盯上一個直男了。
這樣的條件找什麼姑娘找不着,而且望城大學的學生就沒有等閑之輩,哪個不是沒點身份背景來的。
“哈,我幫你給他。”阮竹琢磨再多的話就不好說了。
“天氣熱,傷口不能碰水,你叫他注意點,按時擦。”柯宥叮囑。
“Ok。”阮竹應承。
藥拿回去後陳百舸用了,不用白不用,不能浪費資源,再說都是那個麻煩精造成的。
陳百舸内心祈禱與柯宥從此江湖不再見,一笑泯恩仇。
柯宥坐在書桌前悶悶不樂,想知道陳百舸在幹什麼,有沒有認真塗藥。
章有逸課外活動結束回到宿舍,看起來興緻高昂,精神倍爽。
見柯宥雙手垂放兩眼憂慮的頹喪模樣覺得有幾分可憐,拉把椅子湊過去搭話。
“柯宥,發生什麼了,難道是你放在森林的變異兇獸獵捕器失效了?”柯宥置若罔聞。
章有逸心想可能還更嚴重一點。回想起他最近花了大半個月研究的露水淨化裝置,心下了然。
“不會是你正在研究制造的項目遇到尚不可解的技術問題了吧,這也是正常的。”
“古代愛迪生發明電燈不也失敗了n次嗎,慢慢來總會有突破的。”章有逸費心安慰。
畢竟柯宥是一個技術大佬,敢想敢做且極少失敗,愛好各種發明創造,一朝熱情受挫難免難受吧。
柯宥緩緩擡頭,想問問這個知心室友感情問題,畢竟是自己從未涉獵的領域。
“我喜歡上昨天認識的一個男生,今天向他表白,他好像很驚訝還害他頭磕到柱子上了,他說再也不想見到我。”
苦瓜臉挂在柯宥臉上。
"......"章有逸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
“你說什麼!莽夫大概說的就是你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章有逸歎了口氣,想到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怪人,莫要大驚小怪,努力鎮定下來。
“大哥,人類談情說愛講究一個循序漸進,你一上來就激情表白,對象還是同性,就算是道行精深的老妖怪也要被你吓跑。”
“那應該怎麼做?”
“你起碼先打探打探對方的信息啊,最基本的,你想追人家,得先知道對方有沒有戀人吧,萬一他有了,你這不上趕着獻醜。”
“還有對方是男生,你得知道他性取向吧,萬一人家是直男,你又如何。”
章有逸操碎了心,還為柯宥的智商情商在兩個極端感到不平。
柯宥更憂郁了:“他說他不喜歡男生。”
“那沒戲,趕快把他忘了吧,他對你的第一印象肯定很糟糕。”
“你就告訴我怎麼挽回,能經常見面保持朋友關系也挺好的。”柯宥不死心地說。
“你就找機會好好道個歉,告訴他之前說的都是玩笑話,請求他諒解。”
“記住不要說逾矩的話,做逾矩的事,保持正常朋友間的距離,懂嗎?”
“明白了。”柯宥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