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點頭，朝它招招手。
“十二個保镖，我負責八個，你負責四個，可以吧？”
“啊？”水湶懵住，“我？”
他一隻貓，怎麼打？
他是人的時候，開槍都瞄不住，貓爪子怎麼握槍？
沈涵道，“對，将這個毒塗在你的爪子尖上，你隻需要抓到他們的皮膚，就能殺他們。”
“殺人？”水湶更懵了，“我沒殺過人，沒經驗。”
“遊戲星球的怪獸你都殺過，還怕殺人？”
水湶貓嘴一撇，“那一樣嗎？那能比嗎？”
人是人，怪獸是怪獸。
不殺怪獸，怪獸就得殺他。
沈涵道：“用方夢澤的話來說，這些保镖也不過是一堆二進制數據而已，又不是真的，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水湶頭一歪，思索了一下。
“你這麼說，心理負擔倒是沒有，可是，他們是假的，我們是真的啊，要是我不小心讓他們嘎了咋辦？”
在這裡被嘎掉，就真的嘎了，他又不是真的有九條命。
沈涵聞言拿劇毒的手一滞，她抹了把臉。
“抱歉，我忘記你不是受過訓練的特工。”
差點忘記這貨隻是一個家裡有花不完的錢的富二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哪裡會鲨人。
被别人鲨掉的機率确實很大。
她縮回手，想把血清收起來，卻被一隻肉爪子按住了。
“我沒說過不幫你啊。”
沈涵擡眸，“你說得對，你一個普通人，确實太危險。”
水湶問她，“你準備一個人幹掉十二個人？”
沈涵小手抵着下巴，認真想了想，最後小拳頭敲在腿上，一臉堅定回道：
“隻要我槍開得夠快，瞄得夠準，我可以，我能行。”
水湶：“……”
經常鲨人的朋友都知道——
沒有快如閃電般的動作，怎麼可能在十多個人同時反應過來掏槍的情況下将所有人鲨掉？
“我雖然不是特工，但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弱。”
水湶幽幽開口，“我在一層，經曆了十八次的循環，在星球遊戲裡殺了十八次怪獸，你并不知道那是種什麼體驗。”
“不是十七次嗎？”沈涵開口打破他莫明的沉重，“最後一次不是因為你們開挂開太大沒殺成嗎？”
水湶：“……”
臉抽了抽，水湶直接炸起。
“這是重點嗎？重點應該是，我殺過的怪獸很多，比你鲨過的人不知道多幾倍，你知道那些怪獸有多大隻嗎？還特麼會噴火！”
“所以？”
“所以，給老子塗上。”
說着他伸出爪子，一臉高傲的舉到沈涵面前。
沈涵：“……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因為，沈涵是沒有考慮過，以前，是不需要考慮，而現在，是不敢考慮。
以前，身後有那麼多人護着自己，她不擔心自己會死，因為她知道有人不會讓她死掉。
而在這裡，那個以往站在自己身後不顧一切救自己性命的人，現在隻想弄死她。
而另一個能救她的人，則被關了起來。
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不想再搭上誰的命。
水湶歎息一聲，“我家老爺子說，收益總是伴随着風險，收獲越大，風險就越大。謀大事者，不能優柔寡斷，當機立斷往前沖。”
沈涵：“……”
又不是做生意，現在談的是鲨人與被人鲨啊，還往前沖？
水湶又補了句，“你們女的做事總是那麼拖拖拉拉……”
“哎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沈涵站起身，“我這還不是為你的小命着想。”
沈涵踩上樓梯，示意水湶跟上。
“跟我來，我教你一點技巧。”
水湶聞言欣然同意。
聽方夢澤那貨說，沈涵的異能很強大，雖然她在這裡沒了異能，但是沈涵是一名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特工，不然她也不會想着一人幹掉十二個人。
聽着就有點兒悲壯。
比當時他和方夢澤他們三人要幹掉三十多沙匪時還悲壯。
起碼沙匪戰鬥力不強，而三鴉的安保，光是那一身裝備就已經能打敗許多同行了。
如果沈涵現在不是變小了，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幫忙。
一人一貓再次來到天台。
沈涵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掌撥了撥地上的塵，然後在上面畫出十七樓的保镖站位。
“一共十二個點，代表十二個人。”
水湶伸長貓頭，“我負責哪四個？”
“毒素發作的時間在三秒以内，所以，我開槍偷襲前面兩人之後，剩下的人大概會在三到五秒内反應過來，這三到五秒的時間，我還能解決掉這兩個。”
她指了指電梯口的兩人。
“你主要負責的是，實驗室門口的四個人。”
水湶道：“可是，我怎麼沖過去？”
沈涵搖搖頭，“不能沖過去，隻能在後面偷襲。”
她伸手将線條拉長，點了點實驗室盡頭。
“這裡，有一個通風口，你晚上提前去端點。”
“哦，我懂了。”水湶道，“屆時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你那頭，我在後面偷襲成功率很高。”
“對。隻要你搞定實驗室門口的人，剩下的我會處理。你爪子很鋒利，隻要抓到他們的皮膚就完成任務了。别抓衣服，抓不破的，撓手，知道不？”
水湶點頭，躍躍欲試。
人家沈涵可靠譜多了，至少有行動方案，還教他怎麼做。
方夢澤那貨隻會開挂，還特麼不給他開。說的行動計劃他壓根聽不明白。
殊不知，他們帝娲平時的行動說明就是方夢澤那樣的。
大家一起作戰過多次，都有默契，基本随便點點，就知道對方什麼用意。
而沈涵現在，單純是擔心水湶這個剛入門的半吊子間諜搞不明白，才什麼事都叮囑一遍。
“那如果你沒搞定那八個人怎麼辦？”水湶又問道。
沈涵将地上畫的圖案抹掉。
“沒有這個如果，這八個人是我負責的，那麼我就一定會完成任務。”
她的槍法可不是白練那麼久的。
水湶望着那張滿臉都是自信的小臉，也保證道：
“好，我也一定會完成我的任務。”
他伸出爪子，示意沈涵搭上她的爪。
沈涵将小手搭在那隻肉墊上。
“加油！”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