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度回來的時候已經夜深,外面更深露重。
他應該是行得很急,挾着一陣風進來,也将外面的涼意帶進來。
随度看到他的小藏安安靜靜地坐在内室的一張軟塌上,很明顯是在等待自己。
随度忽的心髒柔軟一片。
看到随度回來了,小藏連忙站起來,跑了兩步。
他伸手抱着随度的腰,将臉頰貼在随度心髒的位置,感受着随度沉穩的、有力的心跳聲,輕輕道:
“你回來了。”
“嗯。”随度在看到小藏的那一瞬間,心便像是悠悠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起飛,飄到了空中。在小藏抱住自己的時候,那顆任意妄為、有了自主意識的心便又飄得更高了一些。
随度嘴角含笑,捏住小藏的後頸:
“讓我親一下。”
聞言,小藏聽話地擡起頭,踮起腳主動去親吻随度。
随度很急促又很強勢地霸占了一遭小藏的唇舌後,像是過了某種瘾,又像是吃了某種藥,稍微理智一些,才發現小藏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他微微分開小藏一些,摸摸小藏的臉,低聲問:
“怎麼了?”
小藏雙眼像是含着一汪水,全心全意地看着随度,說:
“好想你。擔心你。”
然後又主動湊上去親吻随度。
随度一愣,立刻反客為主,将小藏整個壓在軟塌上親,直親得小藏整張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衣衫和頭發都有些亂了。
随度感覺有些失控。
就在随度暗忖要不要停下的時候,忽然小藏像是想起什麼來,将随度推開。
他取了個玉杯,用氣刀将自己的手掌割開,取了血遞給随度。
随度稍稍冷了下來。
這個人,可不真的就是自己的藥麼。
可是,自己竟厭惡,甚至憎恨起這一事實了。
看随度遲遲不接,小藏又往他那邊遞了遞,小聲催促道:
“是時候了。”
随度凝着小藏認真執着的面頰,良久,幾乎是懊惱般地接過玉杯,一飲而盡。
看随度飲下了自己的血,小藏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湊過去,抱了抱随度,然後小心翼翼地問:
“随度,那日,在祭典大會上,我聽到,是不是我可以替你換心頭血?”
小藏感覺到随度的身體一僵,随後用讓人覺得危險的眼神凝着自己。
小藏硬着頭皮繼續問:“是不是我替你換過心頭血了,你便不會再受那血契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