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度停下腳步，卻并沒有轉過身去，隻是微微側了下臉。

陶平兀吞吞吐吐，半晌，似乎終于鼓足了勇氣，道：“我能......我能跟着你們嗎？”

随度冷聲道：“不能。”

說完，便要拉着小藏走。

小藏看那小孩有點可憐，神色中帶着殷切，估計他是久聞魔主大名，今日好不容易一見，自然是想跟着了，隻是現在可不是時候。

不過小藏多少還是有些心軟，于是拉拉随度的手微停片刻，雖與随度表達的意思相同，但态度溫柔得多，“陶陶，這個真的不可以。”

頓了頓，又道，“既你決意留下來，那快去找個地方好好修行吧。”

說完，才跟着随度走了。

......

都走了好久了，小藏才輕輕歎了口氣。

随度道：“想說什麼便直說。”

小藏偷瞄一眼随度，道：“這小魔一個人，很孤單呢。”

“所以？”

“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将他收入履起司呢，那他也就有去處了。”

随度不置可否。

小藏以為随度是嫌那小魔靈力低微，便忍不住提了一句，“随度，你沒注意到那小魔不是天生的魔怪嗎？”

“注意到了。”

“對啊，他不是天生的魔怪，隻是普通的小精怪，”小藏不但為小魔心軟，也有點為随度不懂得把握住人才而可惜，“他一個普通小小精怪，全憑自己的修行，才區區十一歲就已經渡化成魔了啊，說明他本身資質極佳啊！！”

頓了頓，又道，“勤奮刻苦也必不會少，雖說現在他靈力低微，但絕對是可塑之才呀。”

看随度面上一派平靜，全然不為所動，小藏奇怪，“你怎麼連這樣的魔都瞧不上？我要有他那樣的資質，現在肯定可厲害了！我都一百零八歲了才學會化形不到一年，渡化為魔更是遙遙無期呢。”

言語中隐隐有些向往。

随度聽着覺得好笑，停下來，捏了捏小藏的臉，“羨慕人家十一歲就化魔了？”

“嗯啊，”小藏耿直地點點頭，“你天生生下來便是魔怪你不懂，他真的很厲害的。”

随度忍不住笑起來，“你天生生下來就是神獸，你羨慕他做什麼。”

小藏愣了下，像是恍然覺得随度說得有理，可是......

可是......想要渡化為魔是小藏從懂事起近百年的執念，而他對自己神獸身份的認知才不到三個月，要他如何能輕易放下。

而随度天生是魔，他又如何能懂自己。

小藏抿抿嘴，忽然覺得跟随度說了這許久怕是在雞同鴨講，于是有些氣惱地推推随度，道：

“反正你不懂。”

看小藏有些氣鼓鼓的，随度壓了下唇角，将小藏一把拉進自己懷裡，摸他的發絲，道：

“我怎麼不懂，寶寶就算是神獸了，還是想化魔。”

小藏愣了一下，呆呆地擡起頭看随度。

原來他是懂的。

本來小藏胸腔中正慢慢泛起一些異樣的充盈與輕快呢......

哪知随度搭在小藏腰上的手慢慢地、不正經地往下，緩緩道：

“隻是，寶寶這輩子都沒機會化魔了，”他頓了頓，壓低些聲音，像是在跟小藏說悄悄話，“我們一起生個小魔寶寶好不好，讓寶寶替寶寶了卻夙願。”